自己做主。
既然人都来了,就好好过日子,想那么多不过空留伤感罢了。
她又安慰孙选侍两句,这才把人送走。
刚歇下没多一会儿,前头御膳房就来了个小黄门,道给苏轻窈送炖品来了。
苏轻窈最近吃好喝好,也没叫加餐,御膳房也不可能平白无故送吃食。柳绿心细,仔细瞧过那小黄门的腰牌,又打听过是谁下的吩咐,这才接过食篮进屋。
“小主,是娄大伴特地吩咐的,让御膳房每日都给小主送一份炖品,让小主养养身体。”柳绿笑着说道。
待打开食盒盖子,一股浓郁的奶香味扑面而来,恰是一碗红豆牛乳豆腐,瞧着水水嫩嫩,苏轻窈这会儿吃正是时候。
这食盒分了两层,上层应当就是娄渡洲的吩咐,取出炖品,下面居然还有一小碟酥油泡螺,小儿巴掌大的泡螺就跟田螺壳一般,乖巧匍匐在水晶碟上。
苏轻窈指着道:“瞧瞧人家御膳房的本事,这个好送得恰到好处。”
可不是,上边一层是娄渡洲的意思,下面就是御膳房自己的礼,规规矩矩给苏轻窈送来,无论爱不爱吃这一口,这马屁也都能拍上。
不过可能是刚过暑热,苏轻窈近来胃口并不太好,她只吃了一个泡螺,又给孙选侍送了三个过去,剩下的便让柳沁她们自几分了。
养病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大约七月底时,苏轻窈的脸便又白回来,因暑热和苦夏妨碍的胃口,也让她消瘦不少,整个人看上去倒有些别样的纤弱风貌。
那林医女医术很是了得,不仅治好了她的红疹,还给留下许多润肤的面脂,待她从碧云宫搬离,苏轻窈特地把她送到宫门口。
“大人医术高明,以后若有病痛,可也劳大人跑一趟?”苏轻窈低声问。
有这一场医患缘分,倒也十分难得,苏轻窈这位份轻易使唤不动太医,却可请医女上门诊治,只不过要自己掏银子罢了。
林医女是个爽快人,闻言就笑道:“小主还要问臣这个,可不是埋汰臣呢?以后若有事,随时遣人来太医院,臣若是在一准会来。”
苏轻窈亲自捏了个荷包给她,目送她离去,这才回了寝殿。
这几日她养病,陛下倒也没招寝,仿佛忘了后宫这些女人们,一门心思在乾元宫忙他的国家大事。宫妃们有性子急的,给太后请安时还多嘴两句,惹得太后很是不愉。
这次请安苏轻窈称病未去,还是孙选侍回来给她讲的。
道当时是宜妃旁敲侧击,太后就直接沉了脸,说宜妃:“妄图揣测圣意,很不懂规矩体统。”
孙选侍是特地给苏轻窈说的,末了还担忧一句:“太后经常叫你过去陪着,你且万万不能说错话。”
这宫里面,她最怕就是陛下,其次就是太后,一看太后黑了脸,顿时大气都不敢喘。因着跟苏轻窈关系亲近,一回来就赶紧过来同她讲,都没来得及回宫吃口茶。
苏轻窈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便点头应下:“我知道的,妹妹且放心。”
因着宜妃又被太后训斥,宫里这些时候很是风平浪静,苏轻窈估摸着这深湖能平静好一段时光,乾元宫便又来了人。
这一次是个生面孔,只跟柳沁说了几句,便回去了。
苏轻窈倒是很稀奇,对柳沁嘀咕:“难道陛下特地等着我病好?”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也不过偷偷笑了两声,就摆手不再提。柳沁也跟着笑,总觉得小主这话说得很像那么回事,却没多言。
小主如今这样开开心心挺好,若是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吃苦受累的还是自己,旁人可不会过来关照,还不是要自家心疼。
苏轻窈如今瘦了些,小脸比以前还白嫩,对打扮就更上心。她特地选了一身水红的衫裙,就连面上也薄薄上了一层面脂,嘴上点了唇脂。
这么一打扮完,瞧着整个人明媚许多,站在那那么浅浅一笑,就仿佛夏日里盛开的三角梅,妩媚又多情。
她很喜欢自己这一身打扮,站在铜镜前转了好几圈,待自己看够了,才去用膳。
柳沁逗她:“小主这么用心打扮,原是给自己瞧的?”
苏轻窈认真点头,教育她:“人常说女为悦己者容,可谁是悦己者?自己才是最喜欢自己的那个人,我这么费劲打扮自己,不先自己看个够,旁人谁又比我更会欣赏我自己?”
她这自己来自己去的,说得柳沁头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若有所思点点头。
“小主所言甚是。”
跟在苏轻窈身边,总能被她时不时脱口而出的“歪理”训服,待静下心来细想,却发现她说得确实句句在理,难怪宫里那么多宫妃小主,也只她能得陛下与太后娘娘青眼。
活得通透的人,自是比旁人要耀眼。
今日是用过晚膳去的乾元宫,到的时候宫灯都已燃起,步辇没送苏轻窈去石榴殿,反而把她带到前殿皇帝寝宫。
柳沁扶着苏轻窈下了步辇,抬头就见娄渡洲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