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炉边上站住。
“我在这略烤烤火,把身上的寒意都驱走再进。”
她很细心,映冬心中感动,面色倒是略好了些。
一刻之后,苏轻窈才轻手轻脚进了寝殿。
同上次相比,贤妃宫中的药味更浓,苦涩的滋味充斥鼻尖,令苏轻窈差点没喘上气。
贤妃靠坐在床边,已经瘦成一把骨头。
也不知怎么的,苏轻窈眼眶一红,心中是一阵一阵的难受。
贤妃睁开眼睛,望了她一眼:“傻丫头,哭什么呢,我死不了。”
苏轻窈这一世也是搬来后才跟贤妃熟悉起来的,因着贤妃身体不好,是以苏轻窈经常会过来陪她说说话,也是怕她一个人在宫里太闷。
见贤妃还有兴致打趣她,苏轻窈莫名松了口气。
她低头擦了擦眼泪,坐到贤妃床边,柔声道:“几日不见,姐姐又瘦了许多,我这心里很是心疼。”
贤妃正待说话,却突然咳嗽出声。
苏轻窈看她咳得脸都红了,心里实在堵得慌。
贤妃喝了口水,缓了好半天才好些,轻声对苏轻窈说:“让妹妹看笑话了。”
“姐姐可不许胡言,近来确实很冷,我这嗓子也不舒服呢。”苏轻窈柔声道。
贤妃抿嘴笑笑,温和地看着她。
她身子实在娇贵,又喜欢掉泪,简直是个水做都人儿。然而事到如今,却有些终于要解脱的释怀和轻松,反而一滴眼泪也没有。
“我真的没有大碍,”贤妃淡然道,“每年冬日都是如此,已经习惯了。”
苏轻窈叹了口气。
为了哄她开心,苏轻窈略坐了会儿便轻声细语说起话,给她讲自己带了什么新奇东西回来,一个个摆弄给她看。
贤妃一直认真听。
“你趁着现在能出去走走,就尽量多出去。咱们大梁山河辽阔,不去出门看看实在是可惜了。”
苏轻窈笑说:“以后若是有机会,还请姐姐陪我一起出去玩。”
贤妃一静,却是没说话,她们心里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却没人说出口。
“原本咱们投缘,我还想着你能多陪我玩,结果没几日就要搬走了,”贤妃换了个话题,“心里觉得怪舍不得的。”
是啊,同总觉得有些怪异的郑婕妤相比,苏轻窈现在反而更舍不得她,看她每日孤零零坐在寝殿里,一天天熬日子,就觉得心里难受。
“我也舍不得姐姐,等搬了家,也会时常过来找姐姐玩,还望姐姐不嫌弃我。”苏轻窈道。
贤妃摇摇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一直很喜欢你啊。”
苏轻窈突然听到她的告白,不由有些愣神,少卿片刻,竟是红了脸。
“姐姐不许拿我寻开心,真要不好意思的。”
贤妃忍不住笑起来。
这宫里,其实没有什么人愿意找她玩。
太后对她是很关心,可碍于身份,不能亲自来绯烟宫看望她,只能时不时打发宫人过来慰问。其他宫妃也都不熟,她病得时间越长,门庭就越冷落。
便是自己宫中的郑婕妤,也不过逢年过节上前殿坐一会儿,连茶都不在这里吃。
她知道人人都嫌她晦气,嫌她病歪歪的没福气,她头二十年也是如此过来,便也不曾伤过心。
只不过,苏轻窈搬了过来。
贤妃以为她会跟郑婕妤一样,只做些表面功夫。一面要巴结自己,一面又不想过来这闻药味,隔三差五打发人送些东西来,便已经算是很有心。
但苏轻窈却根本不是如此。
她会趁着上午阳光好的时候,过来陪她说话,跟她玩一局华容道,或者让小宫女投壶,她们赌点。
以苏轻窈的荣宠,根本不用求贤妃什么。
她家里远在南阳,并未求京中差事,她自己又有陛下和太后看顾,宫里上下都没人敢惹,更不需要上她这里拜码头。
能隔三差五过来陪陪她,还就是真心怕她闷,来跟她找乐子的。
贤妃是身体孱弱,不怎么出门,可她并不傻。一个人到底如何,一两日看不出来,日久却见人心。
贤妃心思细腻,敏感聪慧,郑婕妤对她到底什么心思,多见几回,大抵就能明白。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明晃晃写着嫌弃二字,她嫌弃贤妃,贤妃自也嫌弃她。
是以无论她如何巴结,贤妃都没往家里带一句好,郑婕妤所求的事,贤妃也不给她办。待苏轻窈搬进来,贤妃更是把管宫大权直接交给她,不再让郑婕妤插手。
她是真的没想到,苏轻窈竟是这种性格。
活泼可爱,不拘小节,却又沉稳大气,遇事不慌。她能走到今天,绝对是因为太过讨喜,让陛下割舍不开。
就连心房深重敏感的贤妃都能喜欢她,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想到这,贤妃就又笑起来:“以后你自己一宫,就要自己给自己操心了,其实也挺好的。你把景玉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