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倒也称得上无话不说, 互相信赖。而且,傅修齐这人总有些奇思妙想, 时不时的还能给姬月白一些额外的灵感,确实是个极合适的商量对象。
说起来,自苏州归京后, 姬月白和傅修齐两人也有一段时日没有见面了。当然,这主要也是他们两人回了京后都各有各的事情。姬月白在宫里为着皇帝服丹的事情而担心忙碌, 傅修齐则是因为升迁后琐事颇多, 一时间分.身不得——因着此回南下赈灾的差事办的极好,傅修齐作为随行人员自然也沾了些光,颇得皇帝青眼, 加上还有太子和谢太傅在边上助攻说话,皇帝龙颜大悦之下便大手一挥给人升了官,直接便从正七品的翰林编修提成了正六品的翰林侍讲,主要负责的是为皇帝或太子讲学,以备顾问。
认真说起来, 傅修齐这升迁的速度便是说出去也是够快的,委实是惹人艳羡。不过若以傅修齐本人的想法,比起讲学顾问,他倒是更喜欢进六部做点实事,只是谢首辅与于次辅如今在朝上十分不对付,谢首辅心里护着学生,自然是想让小弟子在翰林院这清贵之地多留几年——既能够避开眼下的风口浪尖,也能旁观些朝中政事为日后入朝做事积累经验。而且,在谢首辅看来:这经筵侍讲也不光只是讲些文史,主要也能亲近君上,培养君臣感情——傅修齐生得这般模样,虽称不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皇帝平日里多见见总是更添几分好感的,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正因如此,升迁后的傅修齐反倒比之前更忙了一些,不仅要准备讲学,还要应酬同僚等,就连谢首辅、李侍郎这些人那里也要走上几趟。便是平阳侯府也来了几次人,说是侯爷夫人十分想念,请他回去说话云云.......
姬月白对于傅修齐此时的忙碌也多少有些了解,便是此回出宫寻傅修齐也是特意挑了对方下衙的时候,想着两人正好可以去火锅店里吃顿晚膳,一边吃一边说,倒也不耽误事情。
傅修齐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晚上回去也多是沐浴后便倒头就睡,连想念姬月白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只是,如今两人见了面,压在心下的柔情也浮了上来,他只觉得一颗心又酸又软,就连连说话时的语气也是酸溜溜的:“殿下早前还说会优先考虑我呢,如今一回宫便立时把人抛之脑后了.......”可见女人都是小猪蹄子,全都不能信!
姬月白本还想要恭喜下傅修齐这次的升迁呢,结果话没开口,反倒先被傅修齐这怨夫似的口吻弄得一怔,随即又听对方提起“优先考虑”的那事,便是姬月白都觉得自己颊边微微有些发起烫来。但姬月白到底经过事,面上仍是不显,只强作镇定:“我是有事要忙。”
顿了顿,她抬起眼环视了一下两人所处的厢房,见房中并无旁人,她便压低声音将许贵妃利用姚家姐妹蛊惑皇帝服丹的事情给说了。
傅修齐在侧坐着,听着听着,不由的蹙了蹙眉心。他思忖片刻,终于还是抬起眼,深深的看了姬月白一眼,像是想要看入她的心底:“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姬月白紧接着便道:“我与许氏原就有旧怨和旧仇,自然是想借此拉她下水。”
既然姬月白如此说,傅修齐自然也凝神思索了许久,然后才缓缓道:“大姚美人和小姚美人到底是宫妃,确实不好下手;试药之人乃是替陛下试药,身边必有护卫,也不好下手;倒是你说的那位玄灵道人,他如今还未入宫,倒是最易下手的人。”
“这个我也想过,”姬月白微微颔首,语调仍旧平稳,“但这老道也甚是小心,平日里深居简出,便是达官显贵也是轻易请他不得,要抓他的错处倒是有些麻烦。”
傅修齐抬起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木案上轻轻叩了叩,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要知道,傅修齐可是个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穿越这么多年,他如今也依旧可以背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所以,虽然他也愿意尊重道教文化,相信能练出火药的炼丹技术有一定的可取之处,但是像玄灵老道这种放话说自己活了几百岁,还拿长生术唬人的家伙,傅修齐就直接简单粗暴的把人归类为骗子——简直可比现代那些卖高价保健品给老人的骗子了!
对付这种骗子,最简单的办法当然就是当众揭穿他的骗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骗子。只是,这玄灵道人这般谨慎,平日里深居简出,甚至都不怎么露面更不必说当众施展道法。若是要揭穿此人骗局反倒有些麻烦......
傅修齐思索片刻,灵机一闪,倒是想到了个法子。他眸光一转,一张玉面仿佛也跟着生出光来,实是容色摄人。
他便笑着与姬月白道:“殿下,我这儿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姬月白一手托腮,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耐心的等着他往下说。
然而,傅修齐说到此处却是卖了个关子,反倒转口:“这锅子里的红汤白汤都烧开了,我们还是先用膳........用过膳后,再说这事。”说着,他抬起手,夹了一块羊肉放入红汤里,烫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