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不敢辩解,惶然的垂眉屏息,只觉满口苦涩,终于尝着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太子见状也没工夫怜惜美人,顺势拉了她坐在自己身边,冷声道:“也别胡乱折腾了,便陪我坐一坐。”
叶侧妃此时自是柔顺温柔的很,顺势坐下,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太子则是坐在那里想事情,一时之间真恨不得立刻就到第二天,到时候就能看看孟其昌和江未明的折子,早些拟定赈济灾民的法子,把城外那些棘手的难民给解决了。
太子犹自苦思,姬月白这头也忙得很。
姬月白倒不似太子——哪怕急成那样,太子也还是要端着他的架子,等人写折子递上来;她心里也急得很,自是等不了孟其昌和江未明这两人明日递折子,反到是觉得自己这里应该有些准备,理出些个章程。
再者,疫病这事是最不能耽搁的。耽搁一天,都可能会有许多人因此而丢了性命。
故而,姬月白与太子这里说完了话,警告过了太子后,立时便让描春跑一趟,将自己从京里带过来的两个太医唤到了跟前来问话。
因着早前傅修齐得了谢首辅的提点,故而这两位太医都是姬月白特意与皇帝讨来的,都是极擅疫症。
见两位太医来了,姬月白先免了他们的礼,自己转头抽出一张雪白柔软的宣纸,又从笔筒里拾了一支毛笔,笔尖沾了沾墨汁。然后,她先问了一句道:“你们且与我说一说,我若是要办个隔离收容疫病病人的病迁坊可有什么要注意的?”
两位太医听得姬月白的问题,虽有些拘束,但还是一面思量,一面说开。
姬月白也不端架子,一面听他们说一面提笔记下,竟是半点也不假人之手。
.......
而另一头,傅修齐则是回了自己房中,摊开地图,仔细的看着周边地形地貌——昆山位处低洼,每逢雨季,太湖水涨,昆山必是要遭水灾,若是情况严重连苏州这些地方也不可避免。
傅修齐早些年便献过束水冲沙法,又有谢首辅这位颇擅治水的先生教导,还是很知道一些治水之事的。他看着地形图,心里不禁便生出一个想法来:这种低洼地方,倒是很适合修建滚水坝,不仅可以借此拦蓄泥砂,甚至还能抬高上游的水位。
想到这里,傅修齐指尖微抬,修剪得宜的指甲在地图上叩了两下,不疾不徐的,节奏分明。
此时此刻,傅修齐心中已是想到了一个现代人还算熟悉的名词:以工代赈。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到啦(#^.^#)
大家晚安,么么哒,早点休息~
☆、问题
等到第二日时, 孟其昌和江未明两人便来行宫来与太子请安, 顺便把太子要求的折子也给带来过来。
其实,孟其昌和江未明两人能到如今的位置,自然不会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人, 那也是要手段有手段, 要能力有能力的。早先不理城外那些难民,也是因为那些难民到底是外来的,处理起来吃力不讨好。而且, 正碰着太子南下,无论是孟其昌还是江未明都想在太子面前表现一二, 不愿在此时多生是非,于是便心照不宣的将事情压了下来。
如今, 事情重又被扯了出来,太子也发了话,这两人没法子了, 只得转过头去拉了府上幕僚在书房里熬了一夜,商量着把折子写了出来——虽然这难民也不是年年都有, 可这两人又不是没见过这种事,好些比照往年经验就能琢磨出个五六成来,写起赈灾抚民之策也算是有底气。
接连熬了两夜, 孟其昌和江未明便是再好的精力也觉出疲惫来。这日, 两人在行宫见面,彼此一笑,光风霁月, 心里却都暗暗腹诽对方脸上肯定抹了粉——这把年纪了,头发都得染了才能见人,如今连着熬两夜,脸上要是不抹粉的话怎么见人啊!
当然,对着太子的时候,孟其昌和江未明还是很恭敬的,依旧是和昨日一般的恭敬——虽然,他们昨日已将太子看得分明,心里都拿太子当傻瓜糊弄,可这傻瓜到底是一国太子,还得恭敬的供着。
太子确实不大懂这些,见两人递了折子上来,他便将两本折子都翻开来,对比着看。赈灾嘛,左右不过就是这些条条款款了,无论是孟其昌还是江未明都写得十分仔细,太子这粗一看倒还颇为满意......
正在此时,忽而又听到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两位大人的折子都写得极好,只是我这里倒是有几个问题,正想请教两位大人。”
经过了昨日那回,孟其昌现今听着这声音都觉得心里犯怵,只是........抬眼看了看站在太子身侧的姬月白,孟其昌到底不敢无礼,只得垂下头,恭恭敬敬的道:“公主但有所问,臣等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经了昨日那事,太子对姬月白倒是多了几分信任,此回也留了她在身边说话。所以,她才能蹭着太子看完了两本折子,甚至大着胆子开口说话。
虽然上面写的已是十分仔细,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