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糟心事——他根本不知道教主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收到的那些情报究竟有哪些可信,哪些又可能是教主故布疑阵迷人眼……
“咳!”青面手见平日嘴欠的这小子竟然真的连理都不理他了,才意识到估计事情真有些不妙,忙咳了一声吸引林柒年注意,“没搞到血吗?”
林柒年被他叫回神,愣了一下才说:“不……血倒是弄到了。”
孟鹰在信里说自己被林书同追了很远,最后只能用一记回马枪杀他个措手不及,所以他的匕首上还残存着不少干涸的血迹。
林柒年想到这,突然问了青面手一句:“对了,干掉的血能行吗?孟鹰正在抠。”
青面手:“……可以。”他觉得这种取血方法真是有点恶心。
算了,毕竟宗师的血,有就不错了。青面手自我安慰着,甩甩袖子不耐烦地问林柒年:“既然有血,那就成了,你一头丧父脸什么意思?”
林柒年已经习惯了他一嘴臭话,心平气和地回:“你不懂,这跟我们其他地方的布置人手有关……”
青面手伸手揪了揪自己胡子,翻白眼道:“我是不懂,有血就能让林书同死,他死了就万事大吉,能有什么可担心的。”
林柒年听他所言,就像是被打了一榔头,脑中一团乱的想法终于清晰起来——这老头说得对,只要解决了林书同,其他一切都能慢慢来。
林柒年心渐渐安定,他问青面手道:“现在我们有蛊,也有血了,什么时候能下手?”
“等下个月十五,”青面手说,“蚀心蛊在每月十五躁动得最厉害,就算是齐豫想法子做点什么安抚子蛊,在别的日子也都是没用的,只有在十五才能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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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孟鹰刚站在窗前放飞了传信黑鸟。
徐安歌问:“你们今晚算是失败了吗?”毕竟都被那位教主追出来打了……
孟鹰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匕首,看了眼上头的血迹说:“不算吧,我今晚是打算取血的,现在血已经到手了。”
“取血?”徐安歌怪异地瞥了他一眼,“你们要做什么?”
孟鹰一点也不避讳,直接就把自己这边打算用蛊对付林书同的事全告诉了他。
徐安歌听完,莫名觉得有哪里很古怪:“既然蚀心蛊这么危险,那个教主为什么一定要把它用在自己身上?”
孟鹰说:“因为蛊虫可以改造身体,相当于让人天赋重塑一遍,成为练功事半功倍的天才。”
“可是他已经是宗师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冒险?”徐安歌强调,“除非齐豫跟你们一样同教主离了心,蚀心蛊有这么大的缺陷不跟他说。”
“不,齐豫是坚定站教主的。”孟鹰说着,也察觉到了不对。
既然这种蛊有这么大的缺陷,林书同为什么要用?一个可能就是他已经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接近油尽灯枯了,所以才把这蛊当救命稻草,死马当活马医。
另一种则是——齐豫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忠于教主,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骗了林书同,或者说是故意隐瞒了一部分消息?
徐安歌分析说:“可是不管哪种可能,都有一个前提条件,你们教主本身就出问题了。”
他坐到孟鹰面前,一一排除道:“首先不可能是危急性命的事,如果是性命攸关,你们教主不会把齐豫的师父杀了,就留下齐豫。对了,他师父是比较厉害的,对吧?”
孟鹰点头:“对,不管是用药还是用毒,青面手都比钻研得精,林书同要除掉青面手是因为他不听命,不好掌控。”
“但是又是必须解决的……”徐安歌沉吟片刻说道,“蚀心蛊应用得当可以重塑天赋。我不认为一个宗师会天赋不好,所以他是不是遇到了某些麻烦,导致自己的练功当年有了大问题,就像是武功寸步不进、练功走火入魔之类的?”
他说完,屋内就沉默了,这个猜测的确是有可能的,但直接认定也太草率了……
于是徐安歌问:“那段时间他有让你们做过什么比较特殊的事吗,就是那种平常不会做的,感觉像是心血来潮下的命令。”
孟鹰瞬间想到了羲和剑,他很快把自己被下的这个命令跟徐安歌讲了一遍。
“你确定?”
孟鹰:“他下令找羲和剑的时间就在重用齐豫与圣女之后,也符合你说的条件。”
徐安歌听完以后微微点头,关注点不知道歪到哪儿去了:“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猜的是真的,那你其实还被重用了?”
“……”孟鹰把他抬起来乱想的脑袋按下去,“绝对没有,我觉得他不太重视这个,所以才会让我随便查查。”
徐安歌从善如流,把那个想法甩出脑袋,跟上孟鹰的节奏说:“也有可能是他那个时候已经找到蚀心蛊的方法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孟鹰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为什么羲和剑会跟蚀心蛊有关?林书同如果真在练功上有了魔障,那羲和剑跟他练功有什么关系?”
徐安歌也是一脸疑惑:“不懂啊,它只是一把宝剑吧,我刚刚还奇怪为什么宗师会看上它呢。”
孟鹰想了一会儿,对徐安歌道:“把羲和剑给我看看吧。”
徐安歌:“哦。”然后他就翻出了自己枕头下的布包。
三两下解开布扣,一包裹的碎片安定地躺在黑布上。
孟鹰:“……你对它做了什么?”明明上辈子这把剑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