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侄儿来天羽世家吧?”
这常年与阴谋打交道的老鸟可没鹤五奇那么好骗,沈逢渊见状也不隐藏,直接就道明用意:“余生乃我东灵剑阁继承人,自然不能以身犯险。奈何他与你家三公子是真的投缘,我始终不放心他独自返回,也只能派几个长老随行护卫了。”
放你家小鸟可以,带我们的人去北方,大家等价交换。
幽闲焦明瞬间领悟其言语含义,对这要求未置可否,只问:“敢问东灵剑阁要派出哪位长老?”
“片玉长老是我东灵剑阁最擅轻盈剑法的女修,且她多年行走各大秘境寻宝,任何突发状况都能应对自如。青囊长老则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医修,有他在,随行修士都等于多出了一条命。他二人随行,我很放心。”
沈逢渊本是想给顾余生半月时间熟悉阁中长老,谁知这师侄竟已等不及去北方,他也只能顺着年轻人更改计划。执法长老需要维持门派秩序不可轻易外出,这片玉长老便随着顾余生出行吧,反正战中培养的情谊也比闲话喝茶的萍水之情可靠。
两个元婴修士,一个深浅不知的下任掌门,让这些人来到北方的风险着实太大,幽闲焦明当即就皱眉道:“如果在下没记错,你们的片玉长老一年前强抢无心世家大公子的爱妾,如今他们通缉的赏金都还没撤。至于青囊长老,雪衣天城怎能见得了他?”
剑修果然无时无刻不在惹事,随便拎出个长老都和北方有仇怨,沈逢渊估摸着这满门上下就没有个北方不恨的剑修,只能奉承道:“天羽世家供养的青羽火凤堪比半仙,各位座下尽是神鸟异兽,什么雪衣天城、无心世家,在你们眼里不过土鸡瓦狗尔。三公子邀请朋友做客,轮得到他们置喙?”
此话一出,天方子便斜了他一眼,暗道:剑修就是剑修,就算是客套话也说得满是嘲讽,让人只想揍他。这家伙还好意思说是被他带坏了,他天方子交友满天下,除了这剑修,哪个修士对他有过恶感?剑修这天生的嘲讽才能,他可不敢相较。
天方子默默腹诽,被嘲讽的幽闲焦明却是神色一僵,回答的声音也冷了几分,“我那侄儿年纪轻轻,邀人设宴皆需长辈准许,不可擅自做主。”
剑修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他们可是闻名天下的石头脑袋,南山都不知道撞塌多少了,这修真界有谁敢和剑修比头硬?
幽闲焦明态度强硬了起来,顾余生却比他更绝,斩钉截铁道:“原来鹤五奇在家中如此不受宠,那我更不能让他回去任人欺凌了,送客。”
年轻人就是拥有意气用事不讲道理的特权,更别提顾余生是即将成为掌门的年轻人,幽闲焦明见他真要赶人了,心知想要不付出代价要回鹤五奇是不可能的,只能妥协道:“姬岁可以,但释英……雪衣天城已严令禁止他踏入北方。”
释英不擅与人勾心斗角,他们说话时便保持沉默,直到牵扯到了自己,终于抬眼冷冷问了一句:“他们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敢见我?”
他这话问得幽闲焦明一愣,作为天羽世家的实权人物,他自然知道十四年前那件事不像表面简单,可是,不论他们内部多么不赞成,在南方修士面前,北方联盟必须同气连枝,不能被对手瞧着他们存在矛盾。
不过,他着实不想给牧白衣说好话,此时只淡淡道:“不论雪衣天城如何,我若公然犯禁便是违反联盟法则,天羽世家也要因此被光明门问责。我在家中虽有几分声名,却也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北方五派结盟千年,彼此利益早已是盘根错节,谁离了谁都要大为损伤。这也是顾余生等到鹤五奇成为北方之主才能完全灭去雪衣天城的真正原因,当五个强大门派的修士紧密联合,莫说一个东灵剑阁,只怕整个南方都没法完全战胜他们。
就连鹤五奇口中厌恶雪衣天城的幽闲焦明对外都是如此表现,顾余生已能预见清扫北方的难度,然而,他仍是坚持道:“我自小体弱,每日都离不开师父照料,定要与他同行。”
姬岁惹得不过是一个公子,释英却是牧白衣亲言必杀的妖孽,幽闲焦明不相信顾余生不明白这有多麻烦,当即警告道:“阁下尚未继位,难道不怕掀起南北之战吗?”
他们针锋相对,沈逢渊这现任掌门却无意打圆场,反而向天方子好奇地问:“剑修怕过打仗吗?”
他这便是实打实地表态了,天方子轻轻一笑,仿佛闲话般地回:“你那群猴精似的徒弟,若是听见有架打,只怕当即就能御剑跑去战场集合。”
这话立刻引起沈逢渊不满,直接瞪了他一眼,“你徒弟才猴精呢!”
这分明是沈逢渊自己对徒弟的形容,旁人一说他反倒不满了。天方子给了这麻烦剑修一个白眼,仍是微笑道:“不错,沈兄这评价我定会如实转告江蓠与妖族皇太子。”
二人虽还是一如既往坐在一起就斗嘴,如今天方子却已将沈逢渊视作自家人,他连徒弟都不允许受半点委屈,又怎会任由沈逢渊独自与北方开战。如今白衣修士轻轻抚摸拂尘白须,神色泰然地表明了自己态度,
“我蒙沈掌门大恩,若有人对东灵剑阁出手,天岭宗绝不袖手旁观。我这人在修真界也有几个朋友,相信道印门、落霞派应该会给我几分薄面,一同凑个热闹。”
东灵剑阁被攻打居然会有人援助,这可真是千古奇谭,幽闲焦明顿时诧异地看向天方子,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