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能回答他这个问题,看完资料之后说:“接着说,然后呢?”
“哦对然后。”薛之沐回归正题,“怪就怪在这儿,秦律师那天正好有一场官司,下午开庭,上午到中午都和那个案子的原告待在一起,不在场证明,很充分。所以我们才这么焦头烂额。头儿觉得这事儿和秦律师脱不了关系,带着郑勇去现场勘查去了,诚哥和大海哥跟着边队一块儿在监控里捞针,头儿临走交代我,在这儿等着你,再去探探那个秦明轩的底儿。”
“边队……”宋海林问,“小女孩儿有线索了没?”
“二头儿你不知道啊?”薛之沐问。
“什么?”
“这事儿网上都铺天盖地了,我还以为你知道。”
宋海林的手机,扔了。之前待在老家的时候,也一直没上网,什么都不知道。
薛之沐在资料里翻了翻,给了他一张纸。
宋海林看见之后就皱了眉头,脸上的表情很吓人。
“这是那个小女孩儿吗?”他冷着声音问薛之沐。
薛之沐点点头。
图片不算清晰,像是随手拍的,上边是一个顶多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全|裸,身上到处散着红色的鞭痕,被红色的绳子用花式结儿绑缚着,四周还有好几个男人,也是全|裸。
宋海林的眼睛通红。
薛之沐叹了口气。
这张照片是从一个暗网流出来的,小女孩儿失踪的事情在网上本来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不少人关注,一个热心网友某天无意间在一个暗网上发现了这张照片,就留意了一下,确实是和那个失踪的小女孩儿很相像。
那个暗网原先从来不涉及儿童的交易,这张照片也不是精心拍的,应该只是因为失误传错了,马上就被删除替换了下来。
但是那个网友当时就保存了照片,报警之后还传上了网。
一时间网上炸了锅。孩子的父母当场崩溃,网友们都是骂声一片,骂什么的都有,骂人犯是魔鬼,骂警察是垃圾,骂政府是饭桶,骂社会是地狱。没得骂了就骂那些稍微有些影响力但没关注这件事儿的人冷血。反正跟着骂就对了。不骂不配当网民。
暗网也被查了个底儿朝天。
网上的黑客们都纷纷投身其中,但是那个暗网很神秘,注册的也是国外的ip,顺着查过去,才发现是个马甲中的马甲。警察在查的过程中,也遇到了相同的困难。
新出现的头绪查到底却算不上头绪,那几天里,边队差点直接炸了,逮谁都一点就着。
往后更了不得,网上又出现了更多的声音。
某不愿意透露身份的热心知情人士站出来蹭热度,说是警察不作为,ip被掩,都是政府在背后搞鬼,因为这涉及了某高层人士,不可说不可说。
因为涉及恋童癖,虐童,绑架,强|奸女童,强权高层欺压民众,那位热心网友挑热度一挑一个准,各个儿都是热点,话题瞬间被顶地满网都是。删都删不干净。
郑局也气得脑袋冒火。
上边还不断给警方施压,郑局就来下边给两个队长施压,队长就对手下发火,一层一层地发火,但该没线索还是没线索。
边队那边在监控前边、电脑跟前都不眠不休好几天了,屁点儿线索没有。
那位不愿意透露身份的热心知情人士,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被迫暴露了身份,被亲切地请到了警局喝茶,这才知道,他所谓的知情,不过是单纯为了蹭热度,造谣生事,自导自演了一场大戏。加上政府高层这个元素,就是跟风黑。
最后警局出来澄清了,可是没用。
民众都不信。
话题热度还是沸反盈天,公信力还是正在接受质疑。
这事儿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破案,不破案无解,但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根本没法儿破案。
整个警局里,也就朐施然能稳住,看起来还是原先那个样子,没沉着脸逮谁都先发一顿火。
边队大骂那个往政府头上扣屎盆子的人,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上去揍他一顿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甚至连那些话都能记个差不离儿。
大意就是政府没那么肮脏龌龊,没那欺压的事儿,警察是正义的存在,就算人犯有权有势也不可能放过。
朐施然坐在办公桌前头翻秦明轩的资料,想起来边队说的这些话,笑了,笑边队像一个变态盲目地追随者,笑他在这方面像一个刚踏入社会内心单纯美好的小孩儿。
他自己嘟囔,“可不一定哦。”
造谣,的确是造谣。但内容,不一定哦。
指不定就误打误撞,让那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给说准了呢。
朐施然扬着下巴,笑得一脸残酷。
宋海林捏着照片不说话。
这个世界上的人,一个比一个可怕。在警局里待的时间越长,接触的人越多,他越这么觉得。
见惯了,但还是愤怒。
他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一把拿起了秦明轩的资料,对薛之沐说:“走,去找秦明轩。”
两起案子绝对有联系。
他有直觉,这个秦明轩和这两件事儿都脱不了干系。
秦明轩的事务所坐落在一个好地段儿,收拾得一尘不染,前台桌子上摆着一瓶花,散着淡淡的香味儿。
宋海林和薛之沐过去的时候扑了个空,秦明轩不在事务所。
在家。
工作日,工作时间,怎么会在家?
薛之沐也直接这么问了。
“老板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