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得这般清楚?
“我听说,狐族信奉一夫一妻制,没想到到现在竟然出现了一夫三妻了。”胥颜有意提醒狐九道:“青丘自古便是妖界大族,族规森严,想不到十万年前一场大仗竟然能让青丘破碎成这样,看来青丘需要一个能够带领它重整的人出现啊,青丘再这样走下去,迟早会被灭族的。”
狐九眼睛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每个人的降世都带着属于自己的使命,你要想,为什么偏偏你偏偏降生在青丘,而不是别的地方,为何偏偏你是九尾赤炎,而不是其他普通妖众。”
“神君,我明白的,我会努力修炼的。”
胥颜点点头,“你走了那么多地方怕是都没有什么闲心观赏各地美景吧,锦薇宫建造在山林腹地,景色很是别致,我上一次来锦薇宫已是不知多少万年前了,这么久也不知锦薇宫变了多少,随我一同去看看吧。”
狐九顿了顿,跟了上去。
就在五天之前在那顶黑轿里见到胥颜的时候,狐九就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有胥颜在,他就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觉,神君怎么会为他说话,怎会袒护他,又如何会像现在一样与他平静说了这么多的话。
之前每次看见神君,他都是一副恨不得他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样子,眼不见为净,而且每逢开口必是“滚”,“你也配”,“你是什么东西”之类的话,或者是干脆视他为空气。
这样温润如水的神君让他这么陌生,又那么熟悉,好像是从盘云阶的幻境之中走出来的一样,他偷偷看了眼胥颜,见他眉心的赤珠仍在,一时困惑,难不成这个神君只是神君施的术法?
狐九偷偷伸出手,握了下胥颜的手,触手是那般冰凉,狐九徒然抖了一下,可是他恍惚中感觉,胥颜的手也猛地抖了一下。
胥颜回过头,冰灰色的眼珠似乎变得更加深,“你做什么?”
“神君,您的手好冰。”
胥颜没说话,只是抖了一下,将手收回云袖里。
胥颜没有回应这让狐九更加惊疑,真人的手会那么冷吗?他犹豫着,再次将手伸向了胥颜唯一露在外面的皮肤——胥颜的脸。
狐九的手握住胥颜的脸,这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两个人同时睁大双眼看着对方,瞳孔中印出对方的面孔,如此清晰。
狐九还不到胥颜下巴那么高,微微仰着头发愣,眼中映着满目星光,狐九心想,果然还是冰的,这个真不是真神本人,怪不得会对他这么好。
胥颜却突然挥开狐九的手,语气有些斥责:“你怎么回事?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狐九张着嘴,愣了好半天才喃喃道:“您真是神君?”
胥颜恼道:“谁胆子这么大,敢冒充我吗?”
狐九一时惊慌:“神君、你真是神君?我……我只是觉得奇怪,您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胥颜嗤笑一声:“我现在这样不好吗?”
狐九连忙回道:“好好,您怎样都好,不管什么样,都是您。”
两个人相对而站,双双都有些无语,狐九频频拿眼看向胥颜,胥颜却冷着脸看着别处,“神君,阿碧说身体冷就是生病了,您是生病了吗?”
“不是,”胥颜说:“你知道的,博御是从天池里诞生的,若我说我是从冰雪中诞生的你会信吗?”
“从冰雪中诞生?”狐九对这个匪夷所思的答案惊住,真的有人会从冰里诞生吗?真神诞生的方式都这般神奇吗?“所以您的头发,眼睛,衣服,皮肤都是那般纯净无杂的颜色?”
胥颜微微点了下头:“万物归元,白是世间所有色彩的归元。”
“怪不得您的神殿叫归元殿。”
胥颜嗤笑一声:“你真信?”
狐九分外认真道:“我信,您说什么我都信。”
胥颜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似乎还有些无奈的感觉:“蠢货。”
狐九徒然一愣,这两个字的语气和音色简直和那天晚上的一模一样,那天是神君救了他!真的是神君!神君明明在长白之巅,却突然出现在妖界,神君是算出他有麻烦所以特意来救他的吗?
狐九咬住唇,不敢置信,却又感觉到万分欢喜。他控制不住,频繁地看向胥颜,胥颜在前面走,雪白的纱衣来回浮动,狐九皱了皱眉,突然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神君?”
“又怎么了?”胥颜停下来。
狐九从地上拔了根草,树在正中,微风一过,小草飘摇,然而胥颜那一头雪丝长发却纹丝未动,狐九仔细看着胥颜周身,竟然一点风也无。“神君,为何,风吹不到你?”
胥颜似乎对狐九这个问题感到很新奇,因为确实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回道:“这世间没有一片风雪敢沾染我身。”
狐九惊讶地喃喃:“因为您是真神吗?”
胥颜眼神黯淡几分,“我只是不愿……”
狐九一脸疑惑:“为什么?您这样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胥颜孤疑道:“这是乐趣?”
“当然了!”狐九犹豫一下,小心地看了胥颜一眼,拉住胥颜的胳膊让胥颜展开双臂,胥颜不明就里的照做:“神君,不要用神力,让风吹到你的身体,你会感觉到这风吹在身上是无比惬意的。”
胥颜迟疑着,收敛了浑身的神力,初时,他还是能感觉到风在经过他周身的时候带着瑟缩之意,渐渐的,他的发丝和雪袖都微微飘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