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来,只见那酒保扶着摔倒在地的苏明海,笑眯眯地问道:“先生,地上滑,您可要小心啊。”
苏明海借着酒保的力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毫不在意地用定制西装的衣袖一抹鼻血,一把将他推开,接着又撸起袖子摇摇晃晃地准备冲上来揍人。
酒保缓缓上前,轻轻飘飘地按住他的拳头:“您这样,可是有些过分了。”
苏明海之前酒劲上来,心里不爽,脑子一热,只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跟人打一架,哪顾得上其他,手上抓到什么,砸什么。
但此刻被人按住,手上动作一停,却不敢了,他又不是傻子,明知对方是个练家子还往上冲,想清楚对方的力气不是他能比的,顺势停了下来。
不然,那就不是打架,而是单方面挨打。
“你们经理是谁?让他出来!”
酒保见他停下了动作,随即松开了手,整理了一下着装,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道:“不好意思,正是本人。”微微低头鞠了一躬,勾起嘴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展平,双手递过去,“这是我的名片。”
苏明海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堵了一口气,看着那张泛起了白边的名片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苏明海犹豫了半天接过了名片,“曾云生?”
心中一凛,这才抬眼仔细打量面前始终保持镇定的年轻人,确实气度不凡,探寻道:“你是曾家的人?”
曾云生不慌不忙,依旧挂着淡然的笑容道:“曾家?抱歉,我没听说过,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不劳您费心猜测我的身份。”接着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明海,“不过本店小本生意,这家酒吧的老板托我代管几天,食人之禄,忠人之事,还请您将酒水钱结清以及您造成的损失赔付。不然,我们有权将此事交给警方处理。”
“你什么意思!”
曾云生理所当然地道:“如您所见,店内的设施被您砸坏了,客人也被您给吓跑了,当然需要您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啊。”
苏明海转头不情不愿地道:“好吧,你说个数。”
看到曾云生伸出一只手,苏明海不屑道:“五千?”
曾云生淡笑着摇了摇头,手纹丝不动。
“五万?”
事实证明苏明海还是想的谈简单了,看着面前依旧摇头,但笑不语的男人,苏明海终于忍不住怒吼:“我草,五十万!你们这么黑,怎么不直接去抢!抢银行比开酒吧来钱快多了!”
到了现在,凭着他并不太清醒的脑子也该想清楚了,很显然他就是被人坑了,当猴子耍了,或者更确切的说有人存心找茬。
曾云生听着他满口三字经,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显得有些委屈:“您怎么能这么说?其实我一直参加社区志愿者服务,是个爱国守法、明礼诚信、团结友爱、勤俭自强、敬业奉献的好公民,从不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儿。”
对于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苏明海真的很想一拳砸到他脸上,什么叫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儿,他这明明就是□□裸的抢劫,来钱甚至比抢银行还快,踏马的不就是碎了几盏灯,砸了几瓶酒,翻了几张桌,张口就要五十万,这不是抢钱是什么!
曾云生看苏明海差点半口气没喘上,将伸出的手放下,真心实意地开解道:““先生,气大伤身,您还是先冷静下为好。”
最后见他实在气的不行,慢悠悠的上前几步,拍了拍他的肩,凑到他耳旁,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句:“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相由心生,佛心自现。您现如今,可是着相了。您这样的表现,是不是说明,您之前也做过什么不该做的?”
苏明海听到最后,冷汗都要下来了,惊惧的望着面前的智珠在握的男人。
他终于发现了,从一开始,那人的笑容就没落下过,似乎从头到尾在那人眼里自己只是一个滑稽可笑的小丑。
对方似乎对与自己的情况很了解,并且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而他却对那人一无所知。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苏明海总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尤其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眼睛,仿佛能够洞穿人心。
这样的眼睛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比这一双要沧桑的多,孤独的多,也温和的多,仿佛是古刀套上了刀鞘,轻易不展露锋芒,他也正是被那双眼睛偶然展现出的锐利所吸引,自此一见难忘。
“你想做什么?”
曾云生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喝的酒。我想要什么,您不是很清楚吗?”
苏明海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五十万,我给。”
他不是个傻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对方的地盘。
他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掌握了他多少讯息,在信息不对等的条件下,无法使双方处在同一高度的地位。
人这一辈子,会面临无数次选择,谁也没办法能保证自己的选择就一定是正确的。
苏明海很清楚,自己这辈子的人生其实就好像在十字路口,走错了,就好像闯了红灯,他没那个本事撞翻迎面而来的卡车,但卡车却有能力让他再也没办法爬起来。
所以,他在做的事情容不得一丝风险,如果只是五十万买一个封口,买一个平安,那他愿意付。
苏明海在口袋里摸了一会儿尴尬地道:“不过,我的卡停了,身上也没有现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