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妈,我没病。”
“畜生,你改不改!”
“……不改。”
田月气得又是重重一杆子砸下去,之前已经蔓延出裂缝的木杆不堪力道,啪嚓一声飞出去半截。她愣了愣,看着手里余下的拖把杆,眼泪直淌。
傅知淮小时候调皮,她有时候也被气得牙痒,却总狠不下心打他。唯一一次动手,是因为初中时他被人辱骂,没忍住把凳子砸到了别人头上。
那天回家后,田月扬手给了傅知淮一巴掌,接着却又忍不住抱着他哭,因为她知道,儿子其实没做错。
可今天不一样了。
“同性恋……天啊,你让我以后怎么活,怎么见人啊!”田月抬手擦擦红肿的眼睛,半截拖把杆从她手中无力地滑到地上。
傅知淮颤抖着给她磕了几个响头,慢慢站起来。他身上穿着件白衬衣,此时背部已经被打得撕裂开,洇透出大片的殷红血迹。
他红着眼睛,轻声说:“妈,我走了。”
田月只是捂着脸呜呜地哭,根本不理会他。傅知淮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家。
他跪了那么久,两条腿都是麻木僵硬的,有点踉跄地走下楼,坐进车里,才感觉到从脊背直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