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仔细把玩观赏。
白璧的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据传,这八个鸟篆文大字是秦朝丞相李斯亲自所刻,另外,一旁还有八个小字,“大魏受汉传国玉玺”,一切都跟历史典籍记载中的一模一样,完颜绰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真假。
另一旁,姜邺还在自鸣得意。
“绰儿,咱们之前做的君子协定,可以兑现了吧?”不能怪姜邺太心急,他比完颜绰虚长几岁,早已过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换了其他人,估计孩子都能满地打滚了,奈何姜邺一片深情,一门心思扑在完颜绰身上,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好不容易才求得他们家绰儿松口答应跟他缔结良缘,不抓紧怎么行?
完颜绰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传国玉玺,反反复复地看,完全入了迷,姜邺在说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
“绰儿,我想……”
“你闭嘴!”
叽叽喳喳的,吵死了!完颜绰挑眉,没好气地瞪了姜邺一眼,殊不知,这轻描淡写的瞪视根本毫无威慑力,就像完颜绰丝毫不忌惮姜邺一样,姜邺也从不觉得完颜绰有什么高不可攀,哪怕他们家绰儿确确实实就是大金国的荣王世子,身份尊贵,旁人别说是亲近了,哪怕妄图染指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姜邺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年的眼光真好,完颜绰可是他一眼就相中的,从此,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实际上,在姜邺眼里,他们家绰儿自然是处处都好的,不仅家世长相无可挑剔,就连人品性子也是极好的,都不知道姜邺的脑子里是哪根筋搭错了,完颜绰这般骄纵任性的人,在他看来也是可怜可爱的,难怪身为江湖上恶名远扬的万魔窟小魔头,在完颜绰这里却无半点威信。
低头看着毫无防备靠在自己怀里的小爱人,姿貌端华,眉目如画,一颦一笑,俱是风情,婉如古画上走下来的神仙美人,美艳不可方物,姜邺越看越移不开眼,感觉心都要化了,难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世高手最后都会选择与心爱之人携手归隐,或者执手天涯,换了他姜邺,也愿意为了心爱之人隐居山林,从此再不过问凡尘俗事,怕只怕,他们家绰儿身为宗室贵胄,宗庙社稷,家国天下,一样都放不下。
“姜邺……”
姜邺还在胡思乱想,猛然间听到完颜绰呼喊他的声音,定睛一看,不由得傻眼了,不知何时开始,他们家绰儿忽然变了一张脸,先前难掩激动的神情全都消失不见了,仰头看着自己的大眼睛里,犹有不屑。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变脸就变脸,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是怎么了?他们家绰儿的心思还真难捉摸,姜邺脑子笨,想不明白,索性少了那些弯弯绕绕,开门见山地问道:“绰儿,怎么了?”
居然好意思问自己怎么了?姜邺这臭流氓不要脸就算了,竟然会蠢到如此地步,完颜绰都快无语了。如果不是深知姜邺不是那种会弄虚作假的小人,完颜绰一定会怀疑姜邺是不安好心,故意拿这么一个假货来糊弄自己,但是,错了就是错了,完颜绰不能接受,姜邺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人,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姜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想拿这破玩意儿来试探我?”
姜邺闻言,更是一头雾水:“绰儿,我脑子笨,有什么,你直说好了。”
说他蠢,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本来还想借此讽刺打击姜邺几句,这样一来,如若继续纠缠不放,倒显得完颜绰肚量狭小,真看不出来,姜邺一介粗人,没想到还挺有几分大智如愚的味道。
完颜绰待姜邺,到底跟旁人有几分不同,姜邺被人捉弄了,还傻乎乎得犹不自知,完颜绰随口调侃两句就算了,私心里,还是替他愤慨不平的。“就说让你平日里多读一点书,不然随随便便就被人糊弄了,自作自受,活该!”
言已至此,姜邺就是再蠢也听明白了,但是他固执地不愿意相信:“绰儿,你是说,这传国玉玺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完颜绰很肯定:“史书记载,西汉末年,逆臣贼子王莽篡汉自立,曾向当时的太皇太后索要传国玉玺,太皇太后勃然大怒,一气之下将传国玉玺投掷于地,宁愿毁掉这样稀世珍宝,也不愿意拱手相让给王莽这样的乱臣贼子……当然,传国玉玺当然没有被毁,但是被摔坏了一个角,后来是拿黄金补上的,也就是说,真正的传国玉玺,并不是一块完璧,而是金镶玉。”
一边说,完颜绰还特意举高手臂,把手里的假传国玉玺递到姜邺面前,是真是假,让姜邺自己去判断。
姜邺直愣愣地盯着完颜绰手里的假传国玉玺,脸色铁青,一副强忍心头怒火的憋屈表情,可见是真气得不轻,如果姜邺真的能辨别真假的话,就不会吃亏上当了,这一跟头,姜邺栽得实在太狠,而且在他们家绰儿面前颜面尽失,更让姜邺觉得难以忍受。
“蠢货!你这是被人算计了!”翻着白眼,完颜绰挺直腰杆,坐起身,随手把假的传国玉玺扔回姜邺怀里,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姜邺,颇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姜邺,说给我听听吧。”
怀里忽然就空了,姜邺顿感失落,狠狠地握了握拳,板着脸不说话,这么丢脸的事,他才不好意思说给他们家绰儿听。
其实,不用姜邺明说,完颜绰都能猜到,八成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