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国国主完颜洪煦,下到满朝文武百官,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反对。
胡沙虎志得意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下海口,道:“陛下放心,迁都南京的途中,微臣会一路尽心尽力地护卫陛下,蒙古大军不来则已,若是胆敢来犯,微臣一定第一个领兵出征,将这些人全部斩于刀下!”
完颜洪熙性格懦弱,但又不是真的蠢,闻言忍不住苦笑,开口不痛不痒地讽刺胡沙虎,道:“爱卿要是真的英明神武,最好是能想办法安抚窝阔台汗,阻止其妄动干戈,两国就此罢兵,化干戈为玉帛。如若不然,待两军交战时,也应该像荣王世子那般,率军抵抗,守土卫国,悍不畏死,保一方太平,何必非得等蒙古大军兵临城下了再来谈勇?这样又与纸上谈兵何异?”
言外之意,话说得再漂亮也没用,败军之将,何敢谈勇?
自从成吉思汗崛起,统一了北方草原,建立大蒙古汗国之后,近十年来,金国跟蒙古屡有交战,结果却是一边倒的,金国军队屡战屡败,数十年来安逸祥和的生活,消磨了女真人的锐气,早已不复先祖那般骁勇善战,凭着族中子弟不足万人,就能无敌于天下。近年来,也就只有荣王世子完颜绰一手建立的忠孝军,尚且还能咬着牙跟蒙古人一较长短,不仅成功守住了紫荆关,护下了中都,还在蒙古大军撤走时给对方使了一个不小的绊子,为风雨飘摇的大金国稍微挽回了点颜面。
“陛下莫不是在责怪微臣?”胡沙虎不高兴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变了脸色,目光直直地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完颜洪煦,挑衅味十足。
气氛陡变,文武百官们都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别样的氛围,瞬间安静下来,整个朝堂安静得有些吓人,文武百官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规规矩矩地低着头,默默看着自己的脚尖。
“爱卿说哪里的话?”完颜洪煦一脸僵硬地笑了笑,违心夸赞了胡沙虎几句:“爱卿乃是朕的肱骨之臣,日后处理国家大事,还得多多仰仗爱卿!”
听完颜洪煦这么说,胡沙虎才稍微高兴了点,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文武百官们各怀鬼胎,或是趋炎附势,跟着拍胡沙虎的马屁,恭维胡沙虎英明神武,亦或是明哲保身,低调地不予表态,敢怒不敢言。
与此同时,紫荆关。
完颜绰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大决战做最后的准备,这一次,他一定会让这群贪得无厌的蒙古人有来无回,这样才能杀鸡儆猴,让始终盘踞在北方草原上虎视眈眈的大蒙古汗国好好长长记性。
自从来到紫荆关后,完颜绰一直都没能睡个好觉,每天要他思考谋划的事太多,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着,连放松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为了能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避免冲动地做出决定,误国误民,完颜绰时不时会提笔写写字,练练书法什么的,而最近,他抄的最多的便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塔讫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世子爷正站在书案前,挺直脊背,手腕高悬,笔走龙蛇,挥毫写意,姿势漂亮得十分引入注目,不忍心打扰世子爷,塔讫进来后默默站在角落里,没有贸然开口说话。
“塔讫,有事吗?”最后,还是完颜绰主动开口询问,不过问话时,完颜绰并没有抬头,依旧自顾自地写着。
“回禀世子爷,中都传来消息,迁都南京的事,怕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想了想,又顺口补了一句:“胡沙虎此人,嚣张跋扈,朝中文武大臣根本就不敢反对他。”
塔讫都能一眼看明白的事,完颜绰当然不可能没注意到,但是,更让完颜绰担忧的是,胡沙虎已经开始偷偷将金国的主力军队往南京靠拢,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放弃河北,山东和山西等地了。
一想到祖宗流血奋战才得到土地被弃之如草芥,完颜绰就忍不住痛心疾首,这群误国误民的混蛋,早晚会有报应的。
“世子爷……”见世子爷眉头紧皱,一脸担忧的样子,塔讫也想像谋士李典那样,帮着世子爷出谋划策,排忧解难:“要不末将派个武艺高强的刺客偷偷溜进中都,把这个胡沙虎给解决了,一劳永逸,如何?”
完颜绰一下子就被逗笑了,也不知道塔讫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会想出派刺客暗杀这种计谋来,有点意思,不过这样做风险太大,不值得。
轻声笑了笑,完颜绰抬头看了塔讫一眼,摇头否决了他的计划,侃侃而谈道:“不用多此一举了,昔日胡沙虎率军驻守西京时,遇上蒙古大军来犯,吓得临阵脱逃,弃城而走,留下了副将术虎高琪困守西京,抵挡蒙古大军,此举无异于让术虎高琪去白白送死,术虎高琪也算是命大,虽然丢城失地,但好不容易从蒙古人手中侥幸逃命,经此一事,术虎高琪断不可能再跟胡沙虎同心同气。况且,据我了解,术虎高琪此人心胸狭窄,自私自利,跟胡沙虎本来就有这么大的一个心结在,再加上胡沙虎得势之后就一直在不断打压术虎高琪,术虎高琪怕是早就对胡沙虎心存不满了。”
塔讫将自己代入进去,设身处地地仔细想了想,确实,如果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算计自己,白白推自己去送死,日后还不知悔改,对自己一再打压,赶尽杀绝,自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的,就跟当初对付蒲鲜万奴一样,一定会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世子爷莫不是想……借刀杀人?”
完颜绰此时正好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