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阔台汗,也就是现在的蒙古国国主得知完颜绰带领全部忠孝军去了辽东平定叛乱,忍不住暗暗窃喜,耶律留哥与大蒙古汗国早就已经结盟,有了契丹人在辽东牵制着忠孝军和完颜绰,紫荆关防备空虚,占据了紫荆关后,一鼓作气就能攻到金国的中都。
蒙古人野心勃勃,眼见机会难得,更是跃跃欲试,为求师出有名,还特意派了使者南下,没事找事,责问金国国主,为何不赶紧在两国边境开设榷场?
金国国主也是一脸懵逼,随口问了几句,蒙古使者就开始不耐烦起来,摆出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彻底惹恼了金国国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金国国主也没多说什么,起身离开,拂袖而去。
蒙古使者借题发挥,把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无礼谩骂了一顿,最后,还是身为金国太子的完颜绪看不过眼,愤而说道:“使者说话这般无礼,怕是有意为之,想要试探我们大金的虚实吧?”
是又如何?即便是站在金国的朝堂上,蒙古使者依然根本不掩饰对金国的嘲讽,冷哼一声,默认了。
完颜绪怒不可遏,一脸愤慨地说道:“我大金国兵精粮足,女真男儿更是个个铁骨铮铮,悍不畏死,使者大可回去转告窝阔台汗,想开战就尽管派兵南下,我们,随时恭候。”
使者原封不动地把金国太子的话带回了大蒙古汗国。
窝阔台汗还真不客气,当下就点齐人马杀过来了。
五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同时南下攻打金国。与之前不一样,这一次,由大蒙古汗国的国主窝阔台汗亲自统领二十万公主统帅的十五万大军,右路,更是曾经跟随成吉思汗南征北战的常胜将军,总得来说,蒙古大军此次挥师南下可谓是来势汹汹,一副不灭金国誓不回还的架势。
已经嫁到蒙古国和亲的金国公主盈歌,得知了窝阔台汗决定亲自领兵,南征金国的消息,痛不欲生,不顾身旁侍女的阻拦,冲到了窝阔台汗的战马前,倔强地仰头望着窝阔台汗,面上犹自带泪,沉痛地说道:“陛下,妾有一事不明,还请陛下开示!”
窝阔台汗满脸不耐烦,盈歌不管,自顾自地发问道:“今金国何罪之有,致陛下无罪而攻之?”
“妇女不知大义,勿与尔事!”说这话时,窝阔台汗的语气中满是不耐烦,言外之意,挥师南下是满朝文武共同商议后决定的,国家大事,根本就不该是盈歌能够干涉插手的,再说下去,恐怕会惹怒窝阔台汗,性命不保。
“陛下,妾斗胆一言,还望陛下慎思之。”自从嫁到蒙古国,盈歌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声泣血,沉痛道:“自古出征,皆求师出有名,今金国无罪而攻之,可谓不仁,此乃其一;蒙金两国不久前才订立了盟约,两相罢兵,化干戈为玉帛,盟约誓书,字字俱在,陛下无故撕毁盟约,出尔反尔,亲自率领大军南下,可谓不义,此乃其二;蒙古大军骁勇善战,所向披靡,令天下闻风丧胆,可金国勇士亦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况且,金国还有战功彪炳的荣王世子,治军严明,领导忠孝军南征北战,未尝一败,陛下此次挥师南下,即便能攻下金国的几座城池,得不偿失,所得远不及所失,可谓不智,此乃其三。综上所述,此次出征不仁,不义,不智,陛下又是何苦来哉?”
窝阔台汗越听脸色越冷,嘲讽道:“盈歌公主还真是心系故国啊!”
盈歌不敢说自己没有私心,但绝对是不愿意见两国征伐不休,百姓生灵涂炭的,故而又重重磕了一个头,道:“以上,句句出自妾身肺腑,望陛下裁察。”
窝阔台汗不以为意,冷哼出声,道:“那名扬天下的荣王世子,论年岁不过弱冠,根本就是一黄口小儿,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朕就不相信对方真有三头六臂,能挡得住朕的五十万蒙古大军?”
盈歌犹不死心,屈膝前行,一把抱住了窝阔台汗的马腿,苦苦劝道:“陛下,远来征伐,非用兵之利,越险深入,无独克之攻,为国者应以百姓为本,而百姓又以衣食为本,还望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免两国百姓受征战之苦……”
窝阔台汗越听越不耐烦,冲着两旁的兵士怒吼道:“都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人给朕拖下去!”
“陛下……”盈歌凄厉地喊出了声,泪如雨下,哽咽道:“陛下三思啊!”
窝阔台汗一意孤行,盈歌万念俱灰,自知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凄惨一笑,绝美的脸庞上满是泪水,自顾自说道:“盈歌入蒙古国和亲,本以为能如明君出塞一般,尽绵薄之力,使蒙金两国结成秦晋之好,边陲长无兵革之事,如今,寄望成空,遗恨无穷,既然陛下执意南侵,盈歌唯有一死以报故国!”
言毕,舍生取义,一头撞死在窝阔台汗的马前。
决绝至此,令窝阔台汗呆愣当场,久久反应不过来,脑海中,依稀还记得当初着一袭火红色嫁衣入蒙古草原和亲的绝代佳人,如今,佳人已殁,心中仿佛也跟着空了一下。
许久后,窝阔台汗才开口,平静地说道:“将盈歌公主盛装入殓,厚葬……”
言毕,打马扬鞭,率领浩浩荡荡的蒙古大军扬旗出征,头也不回。
盈歌死后,她的陪嫁侍女冒着生命危险把这一消息带了出来,完颜绰得知后,忍不住红了眼眶,嘴上连声骂着:“傻姑娘!真傻!”
盈歌公主香消玉殒,对完颜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