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不出一点声音的啊?”郑宝尚被他吓了一大跳。
“下次会尽量。”
朱紏的头发和衣服都是湿的,罩衫又给了他,身上就一层沁湿后隐隐透明的里衣紧紧裹着骨骼均匀的身体,长发披泻,还有些许黏在了脸庞,艳丽的脸庞也已经洗干净,狼狈中透着种诱人风情,硬是让郑宝尚看得干咳一声,心道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是做什么!
让人不自在的始作俑者倒是没什么自觉,皱着好看的眉道:“我刚才去看了,他们真的烧山了,山洞里全是烟雾,出不去。”
他没说完的是,即使等山火灭了,烟雾散了,城中也定是危机重重,他一个人尚且可以,但带着郑宝尚可就难保有失。可郑宝尚的身子不能耽搁,所以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另一条出路。
郑宝尚自然也知道,朱紏急着探路自然不是怕回晚了要多付给千面鬼银子,多半是为了自己的病情,也就不再隐瞒,开门见山道:“我还可以撑一段时间,不急。”
“这不是急不急的问题,这儿也实在古怪,我曾攀顶看过,这半壁山的另一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绝壁,哪可能从山腰上挖一段就能挖到崖底的,而且外头都已经黄叶遍地了,这里依然郁郁葱葱春意盎然,实在古怪。”
郑宝尚听了也随之沉默,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他又不敢细想,生怕这不过是他梦中世界,而自己其实早已经陷入永眠。
“只怕这儿是住了位高人,”朱紏环视四周,“外人看不到这儿,从这儿也看不到本该近在咫尺的半壁山......”
连他自己都不禁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南柯一梦。
随意翻了几本书,虽然惊奇不已,但朱紏心里已有了判断,这儿曾住着的可能是为奇人异士。他当日听闻包子用阵法迷惑了郭绍就已经觉得十分惊奇,没想到奇门阵法竟还能将如此大片空间与外世隔绝,虽然或许只是障眼法而已,但覆盖如此宽广的地面也足够让人为之叹服了。
虽然他不懂这些,可既然是阵,那定有破解之法!
“一会吃饱以后好好在屋里休息,不要乱跑,我还要到四周查看一番”
另一面,虽然辛苦,但王大志还是不辱使命的带着两个孩子逃出了姜城,并将一手情报通过百晓生的么秘密渠道完整的发到了京城。
这并不是好消息。郑家奇差一招,让老皇帝占了先机,而老皇帝又不知为何要灭口,焚城屠城,他们手里却有叛党莫山峦的儿子,这可说不准是块烫手山芋,而更糟的是,朱紏和郑宝尚了无音讯。
小珠暗暗咬牙,心想既然姜城之事尘埃以定,那些宝藏的存在已经被他们控制,那不妨透露些消息,让郑府也能动用势力暗地里寻找那两个人。
“郑宝尚”得了命令,虽然舍不得这每天吃喝玩乐睡睡懒觉喝喝毒药就能领钱的好日子,但还是敬职敬责的去找郑家父子坦白,而老郑大人在他说清原委撕了面具之后再联想温桓先前来信询问的内容,霎时双腿一软,若不是有儿子扶着,这位向来稳重的老臣恐怕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胡闹!如此危险的事情,岂能儿戏,你也由着他去送死!?”
千面鬼点头道:“确实胡闹,我身价那么高,那是说请就请的,不过老人家啊,我也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嘛~只能怪你给孙子的零用钱太多了,让他闲的没处花,可你若要教训他,还是得先把人找回来再说吧?”
看着千面鬼翩翩然而去,那他们以为万分可靠的搜魂蝶还一路跟着飞了出去,实在是讽刺。
“快,快!让人传令给申钟林,快点去找人!”老郑大人慌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就晕了过去。
小郑大人扶着他,微微隆起了眉心。
远在江南滨合的长公主几番打探皇后口风未果,只是越想越心惊,再回想她们偷偷离开昆仑大道到了滨合的举动,更觉蹊跷,只怕京城已是风雨欲来,而她哪能让宝贝儿在风雨里受摧残!
长公主毅然决定,要回京!
江南是温柔水乡,女子们也盛行素雅打扮,与向来华丽的京城相反,街上买的布匹成衣也都是淡淡水色一类,而胭脂还比不上她的红唇艳,长公主向来是不爱这些的,说以她已提出要出门逛逛,皇后都觉得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女儿在院子里呆腻了,本来就是活泼的性子,这样闷着只怕也受不了了。
“今日天色已晚,要出去就等明日趁早吧,带上几个侍卫,别玩太疯了。”
长公主乖乖应了,回到屋里却堪称漫卷诗书喜欲狂,哦,不,她别说漫卷诗书了,她连衣服都没想要收拾一件,只收拾了一些值钱细软和银票,满心欢喜又担忧的盼着和儿子重逢。
手下两个武侍女一个是近身负责她的安全,还有一个是负责管理监督她身边的下人,所以明日只能带一个出门,也只能带一个走,虽然有些不安全,但为了不让皇后察觉倪端,另一个还是留在府里比较好。
长公主不知道的是,自己阴差阳错避开了那个前世告密的武侍女,这也是她得以脱身的最重要原因,而她的脱身,又是郑宝尚来日不得不受制于人的契机。
一个个纵横交错风平浪静的水道,满大街甜甜腻腻的吴侬软语,长公主别扭的走在街上,却还要假装乐在其中,不断地买东西买东西,脑里思绪飞转,不知该如何甩掉身后那些碍事的大男人,最后决定进了一家成衣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