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谢老师\赵老师:“哈哈哈,真是丢死人,亏他还跟你说。”
她们口中的傅里叶名叫傅博,讲信号与系统课,三句不离傅里叶变换,故得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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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里叶大惊小怪:“这些败家女人,给你介绍蜂王乳液?多少钱你知道么?”
云栈:“知道。”
“人家童科长不是不用这个牌子么?”傅里叶余忿难平,“东西能退,感情浪费。”
“不是给她的。”
“不会吧,就因为上次的事,你们就……”
“是送给一位牙科女大夫的。一个……朋友,不懂事,把水泼到人家脸上了。”
“什么朋友,小朋友吧?”
“……嗯。”
“泼的是水还是硫酸啊,用送这么贵的么?”
“牙不是只靠保护的,牙质很重要。他天生牙质不好,以后难免还要麻烦人家。”
“这么用心……你不是外面有个私生子吧?难怪年纪一大把不结婚。”
云栈笑:“滚。”
傅里叶笑道:“现在人这么现实,送早了没用,到时候再送呗。”
云栈在心里:就怕我等不到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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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精这回挺了好久,想做的都做了,也累了,抽出肉身,飘回云栈口袋里。
源寂睡了好久才醒来,天都黑了,他昏沉沉,又有点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了,印象中……牙已经补完了?他轻轻咬合,叩叩两声,不疼了,也没什么别扭感觉:“云先生,请问大夫怎么说的?”
一转头又都忘了。云栈纳闷,算了,他魂不全。见他又恢复了客气,云栈也疏离起来:
“牙没有杀髓,直接添堵,算是保住了,不过以后要多加小心,定期检查。”
“哦。那,能吃东西么?”
“饿了?”
“我……不知该怎么感谢您。我能,请您吃顿饭么?”
云栈看着他:“只是请吃一顿饭?”
“不是不是的,我会还您钱的,我就是,想……”说到这里,传来咕的一声,源寂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
“好。”云栈答应。
“您想吃什么?”
“随便。”
这个时间大多数饭店都已经关了,就近只有一家24小时的肯德基。
源寂征询地看着云栈:“可以么?”
“好。”
几个服务员一起热情招呼:“点餐这边请。”
云栈却直接走到一边空位置坐了下来。没什么客人,他们显得有点突兀,源寂怕被当成来蹭网蹭厕所的,急着抬头看菜单,再想想最近天天吃的榨菜馒头,悄悄咽了口口水,充满期盼地问:“您想吃什么?”
“面。”
源寂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
“我想,吃碗面。”
源寂背对着吧台,可不用看也能猜到服务员是什么脸色,弄得自己脸红了。肯德基哪来的面条啊?云栈虽然看着像是饮食健康的,可也不至于连肯德基都没来过吧?
云栈毫不犹豫地重复了一遍:“我想吃碗面。”
源寂嗫嚅着:“可是,这里没有面啊。”
“那就换一家。”
“这个时候,一般的店都打烊了吧,要不等明天再……”
“那你就做给我吃。”
走上三楼,源寂吃了一惊,疑心是走错了单元,这里是他家么?
墙上乱七八糟地喷满了鲜红的字,有一种鲜血淋漓的既视感。内容也不用细究了,不堪入眼。这样的情形过往只在电视里见过。源寂几十秒才反应过来,听云栈问:
“那些人知道你住在这里?”
“大概是……知道吧。”
人不见了,连电话都换了,难怪对方恼羞成怒,看来这个地方绝不能住了。源寂脸色苍白、手在微微抖,一看就知道很害怕。可云栈就是不想他这样,一开始就被恐惧俘虏,以后就再难挣脱。
“别怕,在这等我。”云栈说。
“您去哪里?”
“去买撬杠,把锁打开。我刚看见是在大门口那里有五金建材店?”
“我有钥匙……”源寂没说完,已经看见锁周凹凸不平的胶痕,锁孔被堵死了,“可是,房子是租的,要不先跟房主……”潜意识里,他还是想赶紧逃出这个是非地,哪怕今夜睡马路。
“不用,大不了过后赔门赔锁。”
云栈没有开锁芯的本领,只能用撬杠将整片锁卸下,正要推门,源寂拉住他,眼睛往墙上的恐吓血字上瞟:“里面会不会,真的有□□啊?”
“吓你的。要是想炸人,为什么还要堵锁芯?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的,想来也不是什么技术贼。”
屋里果然一切如常,并没有人进来过的痕迹。
云栈一指外面的字:“越是张牙舞爪的,越是虚张声势。以后再碰到这种情况先别害怕,心理定势一旦形成,就会步步受制于人。冷静点,仔细想一想。”
源寂不停点头再点头,如果对方的声音能再稍微软和一点,他就会感动死了,不过即便这样也充满了感激。
云栈说:“但也别莽撞,闻闻有没有燃气泄露的气味。”
“不会的。”源寂很肯定,“家里根本没通燃气。”
云栈:“燃气不通的房子怎么能租?”
“一个月便宜100块!”
两天没回来,家里也没什么储备。挂面、辣椒油、电磁炉,不消半小时,两碗最简单的油泼面就盛上了桌。
红彤彤油汪汪,看着就有食欲。虽然作料不齐,可也相当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