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选择了留一点余地?
又或者这并不是留有余地,只是那些镜头对乔信达要达到的目的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他安排了记者,自然也可以选择是否要把那些素材完全利用上。
倒更像是卖了谁的面子。
吴瑕对乔氏堂兄弟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一无所知,就像他依然不知道那天让乔锐格愤怒暴躁的原因。
他只是隐隐感觉到,乔锐格的愤怒和乔信达有关系,而乔锐格愤怒的后果,说不定已经让这堂兄弟之间开始了一场不见硝烟的战斗。
就像所有豪门恩怨一样,很狗血,却又似乎合情合理,所有人都不觉得奇怪。
吴瑕在等,他想等等看这场战斗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是不是等结果出来,乔锐格就又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吴瑕没有等太久。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临近元旦新年的时候,媒体上放出了乔家两条重磅新闻。
一条是现任乔氏集团董事长,坐镇乔氏集团30多年的乔明山宣布将在明年退休。
另一条,是乔家花名远播的二少爷乔锐格订婚了,未婚妻是本省另一豪门康家的千金康以庭。
两条重磅新闻登上各大媒体头版这天,乔锐格和康以庭的订婚家宴正在乔锐格父母的别墅里举行。
以两家的财势来看,这场订婚家宴可谓分外的低调。
据说是按两位年轻人的意思,只宴请了双方比较亲近的亲戚,不到五桌人,也没搞什么特别的仪式,和寻常家宴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过到底和寻常家宴不同,免不了一些应酬的客套,道喜,敬酒,终是免不了俗。
乔锐格端了一杯红酒,也没拉着康以庭一起,自己挨桌敬了一圈酒,脸上挂着一丝浅淡的笑容。不见得有多高兴,好像也没有不开心。
宴席到了尾声,亲戚们的酒意也上来了,先是长辈们互相走动起来,不再老实在自己桌坐着,接着小辈们也活跃起来,各自去找要好的聊天说笑。
气氛热闹起来了,乔锐格反倒避开了些,端了酒倚在饭厅窗边,远远看着这些亲戚们谈笑风生,嘴角似乎一直噙着笑,不过若仔细看,就会发觉他的眼神散漫,没有焦点。
有几位同辈的年轻人拿着瓶红酒过去找乔锐格,意思很明显要灌这位准新郎的酒。乔锐格也没推,大大方方地喝了几杯。
“够了,你们真要灌他,等到办结婚喜酒的时候吧。”众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乔锐格本低着头在跟一个母舅家的表弟说话,听到声音目光一凛,抬起头的时候脸上那副懒洋洋的神气已经收了起来,他举了举酒杯,爽朗地说:“哥,你也来?”
众人让开,乔信达扫了他们一眼:“是不是都想喝醉了,今天就赖这儿不走了?”
在场一群同辈里,数乔信达年龄最大,身为乔氏集团总经理,身份地位也是他最高,加上平时刻板严肃,同辈的都有些怕他,他这么一打岔,谁也不敢再拉着乔锐格灌酒了。
就有机灵的说:“大哥来帮二少挡酒了,咱们还是撤了吧,哈哈,二少,等你办喜宴的时候,可就躲不掉啦。”
乔锐格晃晃酒杯,不屑地说:“还怕你们?”
年轻人们嘻嘻哈哈地走了,乔信达转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再转过头来看着乔锐格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冷了下来。
乔锐格依然笑着,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地嘲讽:“人还没走远,一家子人都还在,老爷子还在那边坐着呢,你的表情就收不住了,演不下去了?”
乔信达看着他,过了好久,才冷冷地说:“你下了一手好棋啊。”
乔锐格懒懒地笑着,并没有应答。他身子往后,胳膊肘架在窗台边上,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乔信达走到他身边,也靠着窗台,看向有说有笑的一大家子人。
主桌上,乔明山正和康家的老头老太太笑呵呵地聊着天,老爷子今天的气色显得格外的好,大概真是应了一句人逢喜事精神爽。
乔信达冷冷地说:“也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你能对自己这么狠。”
乔锐格依然就那样笑着没有说话。
若远远看过去,这堂兄弟俩并肩而立,皆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画面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只是两人间的对话,就不那么美好了。
见乔锐格始终不搭腔,乔信达也有些着恼,他问:“说吧,你还想怎么样?”
乔锐格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一个好笑的问题,他也真的笑起来,摇摇头:“你这问得真是……不是告诉过你吗?好戏才刚开场,你着什么急。”
乔信达看着他,嘴角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眼神也越发冰冷锋利。
他说:“你想过后果吗?”
乔锐格轻笑:“我以为你比我先想清楚。”
乔信达正要再说什么,那边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高声喊着乔锐格的名字,又热切地向他招手,动静太大就连长辈们都笑着看向他们,像是有什么热闹要发生。
乔锐格拍拍乔信达的肩,朝那边走了过去。
看着乔锐格的背影,乔信达往旁边侧了半步,把自己藏起窗帘的阴影里。
他不想被别人——特别是乔明山——看到他阴沉的脸色。
他也想做好表情管理,可是似乎不是很有效。
身为乔氏集团的总经理,现在他在乔氏的日子并不好过。他想他对乔锐格还是掉以轻心了。
这个花名在外,总给人纨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