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
这十几个身着青袍、背负巨剑的少年人,正是开源剑宗面对百蚊王后,幸存下来的弟子。
他们来时,意气风发,不想却遇到了沼泽蚊王,损伤过半,各个都悲痛欲绝。
幸而遇到了正阳仙宗守山弟子,不仅助他们逃脱,还引他们到了九曲八关,以免再受到凶蚊攻击。
只是刚一到九曲八关入口,那守山弟子就收到了仙尊传令,急吼吼下去封山了。
开源剑宗这几个弟子一开始坐在入口处,时时能听到凶蚊嗡声,吓得胆战心惊。
左右衡量,还是进入了九曲八关,这个传说中的仙山奇观。
本以为只要走不远,而后原路返回即可。但这里地势太过复杂,十几个幸存弟子还是在这里迷路了。
于是不敢再向前行,纷纷停了下来,等待援助。
边等,边谈起正阳仙宗找寻仙主遗脉之事。
毕竟是少年人,虽然方才还心情沉重,然而聊到这里,又激动起来。
有个性格直爽的弟子,说道:
“白藏仙尊下令封山,证明仙主遗脉此时就在擎天之柱上。说不定,便混在我们几人当中。”
有个脸皮薄的弟子,脸登时红了,骂道:“呸,仙主遗脉,父族属望我一族。望我一族威高而重,天潢贵胄,高不可攀,怎……怎会是我们呢?”
“不可能是你,但有可能是别人。算起来,仙主遗脉今年十之有五,我实打实是十五岁。”
“此话有理,我们当中多是十五岁的,且有不少无父无母,唯靠宗门。”
“整个擎天之柱上下,除却仙宗外,何人比开源剑宗弟子更有天资?”
几句话说完,将这十几个弟子的心说得暖洋洋的,虽然知道此事太过幸运,实不可能,却也始终抱有一丝侥幸。
正在谈说,忽然周围灵气逃散,灵波震动。
众人只觉有股强大的灵压,呼啸传来。这灵压太过逼人,远远传来,有如烈风吹面,令众人面颊疼痛,不得不抬手掩面。
有人眯着眼,远远看见一个相貌高雅的男子,面上眉呈朱红色,状似半面阴阳鱼。
这青年修士面色苍白,行走时好似闲庭信步,却带有磅礴气势,缩地成寸,行速甚疾。
这一眼望去,直令那弟子当场呆立,同时心脏怦怦大跳。
若……若没猜错,这青年男子,应当是正阳仙宗仙君之首,凤昭明了。
没错,这样凛冽的灵压,定是只有凤仙君才能有的。
却不知,仙君为何突然来到这里?
难不成?
那弟子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心想,难不成,仙主遗脉,当真就在这十几个人之中?
他眼睁睁地看着凤昭明朝这边疾行,心跳越来越快,紧张到了极致。
而后凤昭明仙君竟然径直朝自己这边走来!
那弟子心脏都要欢喜的裂开,他今年正好十五,且无父母,难道竟然是自己……
仙君气息如烈风般吹面而来,刀割般刺痛,那弟子的表情却愈发激动,比起当年被开源剑宗选中成为宗门弟子,还要兴奋万倍。
凤昭明神情淡漠,化神修士挪移速度非同小可,转眼间就在距离十几个弟子不远处。
难道……!
那剑宗弟子眼看凤昭明仙君走到自己面前,几乎要昏过去。
就在这时,凤昭明仙君一言不发,轻描淡写,略过开源剑宗弟子,与其擦肩而过。仙君眼珠都没动一下,仿若没有见到他们似的,套,唯有清风拂过。
那弟子脸上喜悦的表情一僵,尴尬地抽抽嘴角,转头看仙君离去的背影。
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喃喃道:
“我便说……那样的好事,怎么会撞到我们头上?”
孙如威见到千晴为求一死,竟然将却炎灼火令吞到腹中,大惊失色,同时怒发冲冠,恨不得将千晴挫骨扬灰。
须知,却炎灼火令是由却炎二鹤衍化而成,至阳至炎,寻常低阶修士,略一触碰,便会化为灰飞。即便是高阶修士,也绝无一人胆敢将它放到嘴里。
千晴这番举动,无疑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去意坚定,狠戾如斯。
这灼火令有仙鹤意志,被千晴握住时,还有些不情愿,似被顽童抓住的蜻蜓,左右抖动。
然而当千晴将这令牌放入口中,灼火令牌上的仙鹤浮纹,忽而舒展巨翅,伸延细颈,独脚站立,鹤喙分张,好似仙鹤起舞,隐隐闪现赤红光芒。
咕噜一声,少年将这三指宽的令牌,狠狠塞入咽喉。
孙如威气急败坏。没错,他手中还有无数种折磨手段,但怕千晴寻死,都没有用出来。
可是即便他如此宽厚,千晴这小兔崽子,还是偏偏和自己作对。
他本以为,遇到千晴,是自己的造化。
现在看来,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一切,都因为千晴的死而化为泡影。
想到自己逼死仙主遗脉,罪大恶极,不仅会受到仙尊搜捕,更会面对正梧洲战力第一人凤昭明仙君的雷霆之怒,难逃一死。
不过,有仙主遗脉陪葬,似乎也不枉此生了!
想到这里,孙如威双目赤红,朝下扑去,怒道:
“我要将你千刀万剐,以解我心头之恨!”
然而,就在这时,孙如威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愤怒至极的女声,她哼了一声,咆哮道:“放肆!”
这声音焦雷一般,回荡天地,群山响应,震耳欲聋。
孙如威背后冷汗立刻湿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