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的脑海。
“天字演武场,临子初。”
临子初眼神陡然恢复凌厉,他一言不发,提剑而起。
约莫是性情使然,临子初对演武会的胜负看得没有千晴那样重。
之所以如此场场拼命,那是因为……
他心中默念着两个字。
全胜!
昆峭剑自剑鞘中抽出,玄黑的剑身刹那间亮如白霜。
临子初拔剑前行,剑尖指地,衣袖飘扬。
一步一步,步伐坚定,走向演武战台。
既然千晴想要千场全胜,那么演武场上所有人,皆是敌人!
临子初要在每一场比斗中竭尽全力,尽量消耗对手。
哪怕是一点一滴,也要为千晴,扫清障碍!
好一番浴血奋战。
以千晴为首的金丹修士,率先踏入两千场战斗大关。
到了这个时候,千晴一改原先激进勇猛的战斗作风,开始放慢节奏,尽可能使用耗费灵力少的攻击方式。
有人点出门道,说:
“望我千晴是……累了吗?”
“毕竟是两千场比斗啊……”
也曾有修士质疑,为何演武会的比赛规则是,一旦出场,便不能歇息。
每场生死之争后,只有极短的时间休息调整,若不自行控制,相当影响后面的比斗结果。
对此前辈们的回答是,上了战场,哪里有时间休息?
演武会自开办时起,便是秉承比斗如战场的意志开办的,规则十分严苛。
也有修士质疑:“望我千晴分明突破了金丹高阶修为,缘何露出如此疲像?反观薄奚尘城,灵力消耗似乎要比望我千晴少上一些。”
“这很简单,望我千晴比斗风格大开大合,他实战经历少,最开始的时候是有些掌控不好尺度的。”
“不应该的……”那人心说,望我千晴分明是时刻留意着自己的灵力消耗的。更何况他修行御兽道,挥手间兽群铺天盖地,借兽之力拖延敌方,是最不消耗灵力的。
他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再开口,而是专心关注比斗了。
演武台上,望我千晴连连获胜,此时比斗结果是两千五百余场连胜。
这一战绩又突破了千晴父亲东昆仙主的记录,当年东昆仙主连胜两千五百场后有一平局,而千晴干脆连平局都没打出,足以令人惊愕。
“这望我千晴……当真是要三千场连胜不成!”
有修士望着上空猎猎作响的玄黑战绩榜,惊声高喊。
“望我千晴今年方才二十六岁!能有这样的水平,可怕,可怕,后生可畏!”
“当年东昆仙主三千五百余场战斗,一败两平,创下正梧洲历年来最好的战绩。”
“今日要由望我家的小尊主打破不成?”
有东陵仙宗的修士冷哼一声:
“不然,前面的比斗算得了什么?最后的几百场战斗方才是关键。所有的参战修士身体都开始感到疲惫,一个疏忽,便可能落败。”
“望我千晴连胜两千五百场,可我宗薄奚尘城大师兄,也是连胜两千五百场!”有修士傲然道。
众人连连点头。
东陵仙宗的大弟子薄奚尘城首次参加演武盛会,表现相当出色。
只是因为千晴表现的更加出色,这才吸引了更多眼球。
“望我千晴与薄奚尘城,这两位修士修为极高,资质绝妙,却不知,谁更胜一筹?”
“恐怕轮到他二人对战时,方能得知……”
旁观修士悄声议论。
众所周知,历代以来,演武会的第一名大抵都是由从“四君子”的弟子中脱颖而出。
今年的四位弟子格外优秀。
薄奚尘城成名已早,大家风范。
望我千晴年纪虽轻,战力强硬。
楼风随性格温润,实力不可小觑。
李悟道体术独特,耐性极强。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演武会的头筹恐怕会演变为薄奚尘城与望我千晴二者的争夺战。
谁能取得胜利,谁便能摘下桂冠。
“他们两个分别代表潦极洲、正梧洲。一个是公认的第一强洲,一个是四洲垫底……”
“真希望能赶快见到他二人对战的情景。”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台上千晴右手横掠,将对手重重击倒在地,比斗结束。
与此同时,千晴忽而微微偏头,用余光看向某处。
不远处,同立于“天”字演武台的薄奚尘城,不约而同地将头转了过来。
便见这两位修士个头相仿,一个战意滔天,一个傲然睥睨。
千晴自喉间轻轻“哼”了一声,而后将手中仙剑插回剑鞘中,翻身跃下演武台,兴高采烈地朝临子初那边奔去。
薄奚尘城眼底有幽光划过。
二人均知,离他们两个对决的时刻,不远了。
复又过了几日。
当最后一位修士比斗结果也突破两千场后,演武堂内,剩余的四座“天地玄黄”演武台,陡然消失三座,只剩下了唯一一座“天”字演武台。
两千场比斗中,胜率不足一千场的修士,皆被战绩榜抹去了名字,没有资格参加接下来的比斗。
此时,千晴战满三千场,仍未有一次败落记录。
可他的状态也有些狼狈,往往是灵力尚未恢复一半,便不得不再次上台厮杀。
千晴的左脸也被敌人划破一道血痕,因为伤势不致命,便没有腾出时间治疗。
他显然是累极了,盘膝坐在临子初身边时,喘气都会颤抖。
身体积攒下来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