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只要能得到平沙落雁的认可,就不算输。”
“这可……”
不仅正阳仙宗的人这样想,连东陵仙宗的三个修士,也不由暗叹一声:“好险!”
这临子初年纪轻轻,琴法方面当真无可挑剔。
一首《云雨劫》演奏的出神入化,没有半点错漏。
不过,我宗二弟子演奏的同样可圈可点。没错,按照这样进行下去,说不定能反败为胜。
朱昌鹏握紧了拳头。
很快的,下一轮抽曲开始了。
临子初素手前伸,将平沙落雁口中衔着的宣纸放到手中。
摊开一看,临子初不禁微微皱眉。
又见东陵仙宗那边二弟子,抽到宣纸,低头一看,低低‘啊’了一声,显然颇是为难。
原来,两人手中的宣纸写的又是同样的内容。
“巫山泣”。
十大名曲排行榜中,最难演奏,琴谱破损最严重的名曲,非《巫山泣》莫属。
其中一处高/潮已然缺失,要想弹奏,全凭修士自己想象。
也有音律修士试图修补《巫山泣》,然而水平不够,不能以服众。
东陵仙宗二弟子抽到这张宣纸后,愣了好一会儿,下定决心后,放开开始弹奏。
再看临子初那边,他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琴弦,停顿的时间,比东陵仙宗的弟子还要长。
正阳仙宗修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临子初不会弹奏这首曲子。
虽然心知即使一首败落也无妨,但若是影响到了临子初的士气,可就不好了。
就在正阳仙宗修士忧心之时。
忽见临子初赫然抬头,望向前方。
坐在临子初正前方的,便是千晴了。
临子初这一抬头,看着的地方,好巧不巧,正好对着千晴的眼睛。
千晴的心怦然一动,启口似乎要说些什么,然而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临子初分明看不到对方的,然而隔着结界,他们二人的眼神竟然还是对在了一起,也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如此。
这样过了一息时候,临子初闭上双眼,复又睁开。
他举起双手,将眼侧太阳穴左右的银针,拔下一根。
剧烈的疼痛引得临子初呼吸一停,但很快的,临子初动作如飞,将插/在眉眼间的所有银针皆尽拔下。
刹那间,站在一旁的平沙落雁嘎的一声,向旁边站了站,要离这个冰雕般的人远些。
蒲青萝道:“临师兄相貌如此高雅俊挺,平日里被这些银针遮挡了一半有余,真是可惜。”
千晴道:“哼,哪里轮得到你指指点点。”
“我不过是说说罢了!”
千晴露出厌恶的表情,转过头去不看蒲青萝,只喃喃道:“……谁也不能说他。”
结界里的临子初当然听不到外界的议论与争执。
他轻抚琴弦,弹了第一个音。
与《云雨劫》的气势磅礴截然相反,临子初双手轻移,声调好似情人低语,吟声测测,耳厮鬓磨。
而后轻快的音律陡然变得沉重起来,空气中也弥漫着那种犹如皮革般粘稠的悲伤感。
传闻,这首《巫山泣》的撰者,是一位年纪不足百岁的女性修士,她的爱人无法开脉,没有修行资质,只是寻常人,享百年寿命。
在与凡人爱侣度过的百年时光中,女修使尽各种办法,均不能延续爱人的性命。
最后她眼睁睁看着爱人死去,将他亲手葬在巫山下,大哭一场后,谱成这首《巫山泣》。
这首《巫山泣》被称为十大名曲,实际上是因为它的高/潮处令人听之既泣,可惜现在听不到了。但传世名曲之所以是传世名曲,自有不凡之处,寻常人只听到残存的地方,便能体会到撰者悲伤欲绝,又无可奈何的心情。
便在这时,东陵仙宗的二弟子快临子初一步,弹完前奏,即将步入高/潮,也就是先前说过的,残存琴谱中没有的部分。
这二弟子好生为难。他虽然见过《巫山泣》的残谱,也练过,然则这段空缺的高/潮,他并没有想出应当如何去弹。
毕竟这二弟子只有金丹修为,年纪尚轻,虽知晓男女之情,但尚在热恋之际,体会不来生离死别,自然创作不出《巫山泣》这种肝胆俱裂、生不如死的悲怆之曲。
眼见东陵仙宗二弟子弹琴的手指略有犹豫,而后逐渐有停顿,琴声登时变得凝滞起来。
站在二弟子琴边的平沙落雁‘呀啊!’‘呀啊!’的怪叫,跳跃到二弟子手上,用脚爪踩踏,逼迫他站起身来。
那二弟子一个愣神,便被平沙落雁毫不犹豫地赶出结界。
东陵仙宗众位不约而同露出失望的表情,但也无人责怪,毕竟二弟子做的已经极好了。
这种情况下,正阳仙宗一定会取得胜利,东陵仙宗的几位再无竞争之心,只是有些好奇,纷纷转过头去,想看临子初这局情况。
转眼间,临子初也弹到了《巫山泣》那段空白的高/潮部分。
传说中最催人泪下、震人心魄,却又丢失已久,再也不可能找回的部分。
正阳仙宗与东陵仙宗的众修士纷纷屏住呼吸,想听临子初如何对待接下来的部分。
实话来说,即便接下来的部分,临子初也如二弟子般弹不出来,那也没有关系。
因为他手里还有六朵阁花,算下来的话还有七次机会,无论如何这场比赛的胜者也是他了。
可不知为何,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刚刚输了比赛有些沮丧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