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而谢怜头上戴了一顶别人给的斗笠,虽然身上早就湿透了,但好歹头脸已经淋不到了。
可是,他的脸颊依然湿透了。
见谢怜没有答他的话,白无相又沉声道:“就要日落了,拿起你的剑,否则,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怜头也没回,轻声道:“我去你妈的。”
白无相语气带上了一丝寒意,道:“你说什么?”
谢怜转向他,平静地道:“你没听清吗?那我就再说一次。”
突然,他猛地飞起一脚,雷霆一踹、踹得白无相向后飞出数丈!
一脚落地,谢怜一手捂伤口,一手指白无相飞出的方向,用他最大的声音,竭尽全力地骂道:“我去你妈的!!!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我可是太子殿下!!!”
在他脸上,两行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一个人。只要一个人。
真的,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了不好意思!倒计时,最多还有两章第四卷就结束了
☆、渊中人得一雨中笠2
白无相被他一脚踹飞,在空中翻了两翻,稳稳落地,喝道:“你疯了?!”
他愤怒了!
这么久以来,谢怜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东西身上看到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这令他大为快意,一把抓起地上黑剑攻了上去,道:“我没疯,我只是回来了!”
方才那一脚是猝不及防才中,接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白无相边闪边寒声道:“你……忘了吗?你的父母如何离开你,你的国民如何对待你,你的信徒如何背叛你!就为一个人,一个小小路人!就把这些全部都忘记了?!”
谢怜道:“我没忘!但是——”
他一剑挥出,中气十足地怒喝道:“关你屁事!!!”
白无相一把抓住剑锋,握得极紧,鲜血流淌下来,骨节也发出咔咔声响。
他有些失控,又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道:“……废物,废物!你真是废物!到了这一步,居然还能反悔,还能回头!”
谢怜也在用力把剑锋往下压,咬牙切齿地道:“……你,把我恶心到了,所以,我绝对不要变成跟你一样恶心的东西!”
“……”
白无相似乎稍稍冷静了些,又恢复了那种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的语气,道:“罢了,你这只是垂死挣扎而已。忘了我和你说的话吗?”
谢怜喘了口气,白无相一字一句地道:“战场亡灵,已经被你召回了,现在,已经晚了。它们,势不可挡!”
大雨滂沱中,谢怜手上那把黑剑发出尖锐的嗡鸣,鸣得他双耳和脑中都一片刺痛。白无相道:“你打算怎么办?值得吗?为这些人,承受万世诅咒?”
从方才踹他的那一脚开始,谢怜一直处于一种浑身血液沸腾、头脑发热的状态,挥剑言语,皆从本心,并没有去想接下来要怎么办。听他这么问也不知如何回答,道:“你看不到我打算怎么办了。在那之前,我先办掉你!”
白无相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谢怜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便飞了起来。
他立即稳定心神寻找重心,可这重心还没找着,上方白影一闪,又是一阵猛力袭来。谢怜仿佛变成了一颗铁球,被人重重掷了下去,一声巨响,深深砸进了地里。
如果说原本谢怜心中还抱着“爆发一下也能赢”的三分侥幸,这一击下来,他就彻底清醒了。
赢不了!
太强了,这个东西对他而言,是压倒性的强!
谢怜从未在对上任何敌人时生出过这种“压倒性”的念头,只有在对上君吾的几次,才偶尔闪过一瞬。但君吾是强不假,却是一种克制有度、收放自如的强,与白无相截然不同。这个东西的强悍之中,带着一股凶恶的凌厉和满含怨气的杀意。
所以,只要一招,谢怜就明白了,他是绝对打不赢白无相的。恐怕只有君吾,才和这个东西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可是,现在的他的声音,根本无法传达到君吾那里!
猛的一脚,白无相雪白的靴子踩中谢怜胸口,森然道:“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你不自量力,痴心妄想,才导致了这一切!”
谢怜被他踩得五脏六腑缩成一团,剧痛难当,却是忍着一口鲜血,道:“不。不是我!”
白无相道:“哈?”
谢怜伸手死死抓住他的靴子,眼前是所未有的清明,双目炯炯,道:“是你,带来了人面疫。是你,导致了这一切!”
“……”
白无相哼了一声:“或许吧。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的话。”
随即,他微笑道:“但你要清楚,如果不是你不自量力,妄图逆天而行,我就不会出现在这世上。我是顺应天命而生的。”
谢怜眼中的火焰不但没被大雨淋湿,反而烧得越来越旺。他道:“你少自以为是了!我不需要你教我,我自己会学。如果你代表的就是天命,那么,天命这种东西,就应该被摧毁!”
天边闷雷滚滚,狂风大作。白无相的声音又低沉了下去。
他轻声道:“我如此悉心地教导于你,你却冥顽不灵。太子,我失去耐心了。”
谢怜又咳了几声,白无相道:“不过也没差别,反正你早就已经把它们唤醒了,只差最后一步而已。这最后一步,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好了。”
谢怜警惕道:“你想怎样?”
白无相弯下腰,抓住谢怜的手,将那把黑剑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