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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已经过去很久了,它只是个意外。”
——“现在我数三二一,睁开你的眼睛。”
——“三,”
——“二,”
——“一。”
附在印桐眼前的手缓缓移开,殷红的夕阳灌入他的视野,勾勒出熟悉的景象来。
滚烫的夏风灌入大敞四开的落地窗,翻飞的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印桐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低下头,明亮的眼睛里正倒映着柔软的夕阳。
“桐桐,”印桐听见她念着自己的名字,用那双柔软的小手贴在他的脸颊上,“你怎么了?”
她的眼睛里含着细微的水光,澄澈得就像月光下的水塘。
印桐缓慢地动了动唇。他的恐惧被全然抽走,脑海里只剩下茫然的空洞,意识仿佛与行动割裂成了两个部分,一个还停留在身后的尸体上,一个正抬起舌头,艰难地念着的名字。
他看见自己抬起手,手指穿过纤细的发丝,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摸到,却又清楚地看见黏连的血液从他的指腹上落下。
滴在瘦削的肩膀上。
——“桐桐?”
面前的“少女”在叫他。
——“你怎么了?”
她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抚摸着印桐的脸颊。
尖锐刺痛在印桐的太阳穴上炸开,他站在黄昏下的客厅里,看着眼前娇小的少女,突然变成了一个沾满血的人形素体。
……
“我不知道我当时究竟看到了什么。”
印桐交叠着手指,艰难地笑了一下。
“我被吓得接连后退,转身落荒而逃。”
“想催眠我,我不知道她曾经成功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可她这回失败了,”印桐牵起嘴角,僵硬地笑了笑,“我的家庭护理躺在我的视野里,沾满血的素体也站在我的视野里。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分不清什么是幻觉,所有的人,在我看来都是没有脸的人偶。”
“包括镜子里的我自己。”
“我不知道陈彦去了哪里,陪在我身边的只有。”
“一个没有五官,浑身是血的人形素体。”
“我数不清自己吃了多少药,数不清她有多少次妄图催眠我。”
“说的对,我确实不信任她,”印桐伸出手,隔着光屏用指腹抚摸着安祈的唇,“你不是想让我相信你吗,我可以不纠结你当初来找我的理由是什么,不在乎现在和你一起看着光屏的有多少人。”
“只要你告诉我,我的家庭护理是怎么死的。”
“只要你不骗我。”
……
同一时间,湖畔小区。
闻秋擦着头发走进客厅时,董天天正搂着聂霜双窝在沙发里看监控录像,家里一大一小的两个活宝裹着毛毯在沙发上缩成一团,远远只能瞅见两个毛绒绒的小脑袋,活像养了两只小动物。
“看出什么来了?”闻秋瞧着有趣,便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话音刚落便收到了两个大宝贝的一致欢迎,董天天和聂霜双一起回头,表情严肃又认真,宛如正在列队升旗行注目礼。
闻秋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用吹风机胡乱吹了两下头发,绕过沙发钻进两人的小毛毯里。三个人裹着一张成人毛毯不是一般的挤,聂霜双撇撇嘴正打算退出战斗,却被闻秋一把捞了回来。
“乖,别动,会漏风。”
时年13岁的聂小同志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恐怕是这个家唯一的正常人。
董天天没开口,聂霜双就没理由拒绝,难得幼稚一回的闻大家长在小毯子里蹭了个舒舒服服的位置,靠着董天天的脑袋看起了下午的监控录像。他一边拖着进度条,一边点开备忘录记录着时间,聂霜双看着他划来划去眼睛都花了,正准备打个哈欠,就迎来了闻老师的随堂抽查。
“说说你们的看法。”闻秋将备忘录从光屏上拖出来挪到自己面前,彻底征用了董天天的私人财产。
“我没什么看法,”聂霜双把剩下的半个哈欠吞回去,一脸生无所恋地耸了耸肩,“我下午跟着董小天一路到了商业街,本来打算趁他勾搭上a3206后,找个附近的科学院或者夜莺的暗哨偷点情报,谁知道他刚到甜品屋门口就走不动路了,目光炯炯神色凝重,活像看见了八点档狗血剧的邻居大妈。”
“我不是我没有,”董天天对着聂霜双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别听这臭小子瞎说,我就是觉得有点稀奇。”
“稀奇?”
闻秋从备忘录中抽出视线瞅了他一眼,可还没等董天天搭话,聂霜双就迫不及地抢了话头:“稀奇,能不稀奇吗?!闻老师你不知道,今天下午甜品屋里可热闹了,a3206、和安祈围着一张桌子上吵得一塌糊涂,离远了看那是正妻抓奸,离近了看就是修罗场混战!那小丫头气得眼睛都红了,艾玛董小天你怎么又打我!”
“打的就是你,”董天天趁机又拍了几下,打得聂霜双嗷嗷乱叫着要咬他的手,“闻秋你别听他胡扯,下午那会虽然乱了点,也没这小子形容的那么严重。”
董天天冲龇牙咧嘴的聂小朋友挥了挥拳头,充分行使了自己家长的权威。闻秋靠着他的脑袋看着他俩在沙发上胡闹,等董天天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这人从刚才开始就噤了声。
董天天偏过头,半是疑惑半是好奇地伸手捏了捏闻秋鼻子。闻大家长本来就靠在他边上,被这么一捏,纤长的睫羽就像两把漂亮的小扇子,忽闪了一下露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