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但要憋住”的模样,他一转身,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形白泽。
白泽的人形,头发和眉毛都是白色的,五官柔和俊秀,是那种毫无侵略感让人望之便心生好感的类型,尤其是它笑起来的时候,吉兽天生自带的温和气质让看到它笑的人犹如沐春风。
此时白泽脸上的微笑却没让张山感到春风拂面,而是冷冽刺骨的西北风刮过。
“张山……”
张山一抖,卧槽,白泽居然叫的是名字,而不是“临时工”,心中警铃大作,他把头上的安全帽压压实,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一点点安全感一样,等着白泽的嘲讽。
“你是公的,我也是公的,请问,两只公的要怎么生殖?”
对呀,张山恍然大悟,自己和白泽都是公的……
“这不是重点,我们人类一般都称自己为男人,不会称自己是公的。”
围观的妖怪们集体倒塌,重点难道是“公的”,而不是“谈恋爱”?
猲狙:“原来你们真是在谈恋爱。”
从从:“可是人兽殊途,怎么谈?”
朱獳:“但天地间也没有第二只白泽了,白泽又是吉兽,找个人类当对象好像也行。”
长蛇:“那为什么不找个母人类,要找个公人类?”
鬿雀:“你傻啊,母人类和白泽有生殖隔离,公人类不用生殖,便没有隔离了。”
众妖恍然大悟,纷纷表示佩服白泽的深谋远虑。
白泽怒:“你、们、说、完、了、没、有?!”
妖怪们立刻噤声,纷纷戴上安全帽去搬砖,假装自己很忙碌,眼角的余光却是时刻关注着八卦中心的一人一妖。
白泽静静的看着张山,把后者看得窘得不行,耳朵红得都快滴血了。
张山再紧紧扣一下安全帽,尬笑两声:“哎呀,我也去工作了,得赶快把东山厅装修完才行。”
张山认认真真看图纸指导妖怪们施工,白泽看了他好一会儿,却啥也没说的走了。
白泽一走,张山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把安全帽取下来擦擦额头上的汗。
八卦欲没得到满足的妖怪们不满了,放下手里的活计都围到临时工身边,连刚入馆的黑龙们也围了过来,睁大眼睛好奇不已。
妖:“临时工,你和白泽真的在谈恋爱吧?”
张山:“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妖:“还不好意思承认,你看白泽的眼神都和看我们不一样。”
张山:“擦,你这眼神也太差了,要去看眼科。”
妖:“别否认了,白泽看你的眼神和看我们也不一样。”
张山:“当然不一样了,一个是看妖一个是看人。”
妖:“你这样自欺欺妖有意思么,临时工,大胆的上吧,我们都支持你。”
张山:“别闹,我真没有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八月不下雪啊啊啊啊啊……”
这时,突然有妖说:“我记得以前貌似白泽和陆吾关系很亲密。”
展厅里一静,妖和人都没说话。
张山觉得心里有点儿怪怪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像是使不上劲儿那样,上不来下不去的。
他还没想明白自己心里的感受,就被妖怪们排队拍了肩,众妖一个个脸上都是鼓励的笑容,对他说:“临时工加油,我们都看好你,陆吾傻了吧唧的,且不知还在不在,绝对不是你这种人类的对手。”
“……我‘这种’人类是哪种人类?你们说清楚啊。”张山不忿道。
妖怪们哈哈哈散开,接着干活,拒绝回答临时工的问题。
张山好气,左思右想,决定去和凌哥讨论一下博物馆妖怪们的精神文明建设。
他在展厅找了一圈最后在办公室找到凌穆愉。
办公室的门打开着,丹霄也在,坐在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书。
在他俩对面,两名年轻女子有些拘谨的坐在沙发上。
张山准备敲门的手顿住,看里面这样是在招待客人,他想着等客人走了再来也一样,却不料丹霄先发现了他,问了声:“有事吗?”
“没什么事儿。”张山摇摇头,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办公室内的一名年轻女子说道:“我是真的很诚心想拜天神,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们今天上午差点儿出车祸,真的感觉到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在提醒我赶快跑,我觉得就是天神保佑了我。”
张山脚步顿住,站在门口仔细听。
凌穆愉温和的对两名年轻女子说:“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我们这是博物馆,不是神坛,真的没法让你们还愿。”
两名女子很是失落的模样。
凌穆愉接着说:“心存善念,多做善事,心诚则灵,无论信仰的是什么,好人总是会有好报的。”
“我知道了。真是谢谢你,耽误你的工作了。”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女子也不再纠缠,客客气气的道谢,招呼同伴一起离开。
“不用客气,欢迎你们有空常来博物馆参观。”凌穆愉起身将两名女子送至办公室门口。
俩女子用力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常来参观的。
两人离开时,因为没有酬神成功,还去博物馆的商店里转了一圈,周边已经卖完,她俩便一人买了两大袋子零食带走,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天神的感激。
等客人离开后,张山走进办公室里,才问道:“凌哥,为什么不让她们还愿酬神?”
“丹霄说的。”凌穆愉指指丹霄,“他说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