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初中的何岁同学吓的一抖。何岁偷偷看了几眼，明明是个好看的小姐姐，怎么笑起来……这么可怕，他缩进马车，抱着自己的教材努力学习。为了留下来当大人的徒弟，今天把这本背完，然后就可以向大人询问释意了。

何岁在马车里挥舞小拳头，天三抢了静思一半的瓜子，两人坐在外面一起嗑。

师明知默默将皇家暗卫的密信放进系统碎纸机，转身进马车换了一身衣裳。一身藏青竹纹的、带着些文人风骨的，有钱人的衣裳。

这身才像出门游历的人啊。怎么可以被一个小姑凉比下去！

……

又是一次虎胄军中的集体演习后，几个军中老人凑到一起，喝点小酒，互相诉苦。

一个脸上带疤的问道：“你们营被直接咔擦掉的有几个？”

身材劲瘦的一个兵回答他：“别提了，三个老大全部出师未捷身先死，等我们进去问前期安排时，他们三个人坐在地上，脸上一道红染料，与我们面面相觑。”

胳膊上扎着绑带的老兵也是一脸复杂：“韩头领也被……”

“老葛也是……”另一个同时道。

四人对视，尴尬，然后同时哈哈大笑。

“那个新来的这么这么厉害？”

“我怎么知道，不过他统领的是大皇子的护卫营。”带疤的兵说，“前期不是没人愿意分到他手下去吗？后来被揍了，想去了，别人只收了三个就不要了，剩下的全是大皇子身边的侍卫。”

“你说他都来了一个月了，还是一天神出鬼没的，我还想去套个近乎来着。”

“想的美，你看见人家腰上的香囊了吗？每天家里有人等着，他干嘛留在虎胄军中问闻汗臭？”

“唉，幸福啊。”

营帐外，想去中央校场而抄了近路的暗月：……

他的师兄，他的明知，根本没在家好吗？以前天天抱抱的日子才幸福。从来没这么心疼过自己，今晚再给师兄去一封信好了。想到这里，暗月摸了摸心口处的纸，温度涌上来，不由嘴角上扬。

午后，校场对练，暗月在台上点了四个人。

那四个兵：怎么有种谈话被偷听的错觉……

暗月：不是偷听，凑巧而已。

兵：……

三月中旬，突厥境内大雪，牲畜死伤无数，部落群亦受灾严重。三月底，大熙北部受到突厥骑兵入侵，虎胄军受调令，离开国都，开拨西北。

暗月随行。

景澄对暗月说：“阿弟，父皇说了，你可以留下的。战场刀剑无眼，若是出了意外……”

暗月道：“殿下，旁人伤不了我。”

何况只有战场，才会死人，死的光明正大。

景澄劝不了他，虽然两人血脉上是亲兄弟，可到底分隔了二十年，景澄根本不了解暗月，又谈何猜测暗月的想法。

大军形成一条蜿蜒长龙，出苍苍青山，入茫茫草原。

暗月随着景澄走在队伍前列，进入西北时，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

……

同是三月底，师明知来到了南方春城，商洛。

商洛是个很美的地方，一砖一瓦，都带着大熙南方的柔美。就像拥有同样气质的商洛人一样，第一眼就让人舒服，让人从心底喜欢这里。

赶了一个月的路，师明知让静思去找一个可以入住的庭院，他要在商洛留些日子。

商洛在第一江下游的开端，地势已经趋于平缓，但还是有丘陵地带。商洛城从平原地带向山丘延伸，有些地位和财富的人家，都选择依山建宅。

商洛人似乎很崇尚园林，城中即使一户三口之家的院子，都修建的富有格调。普通商洛人没财力大兴土木，园林的改造融入日常，时间是最好的催化剂。

静思找到了一家出租的庭院，庭院主人不差钱，见到师明知本人后，才拍板定下交易。

庭院主人似乎是经商的，笑的似个弥勒佛，庭院中很多家居都没有搬走，直接留给了师明知。庭院主人还给他们介绍了一个本地人向导，师明知初来乍到，认真感谢了一番。

说是庭院，其实也就是一居几进的宅子，庭院不大，够他们六个人居住。等庭院主人离开以后，师明知敲了敲静思的头：“这也是你们天衍教下的产业吗？”

静思摇头说：“郎君，主子他的面子，也不是在哪里都好用的。这家主人是主子的私交，和天衍教没有关系。而且，商洛因为特殊性，武林人士聚集，天衍教在这里只是一个分部，可没有西北那边的掌控力。”

师明知说：“这样啊。”

说起商洛的特殊性，师明知就准备在这里留一段日子，也是因为，今年的武林大会就是在商洛举办，而且时间临近了。算算日子，正式比武是四月底，但前期的预热也让商洛城比以往多了几分烟火气。

收拾好住宅，师明知躲到卧室，从私人仓库拿出一个陶瓷的莲花灯。虽然从系统购置的仓库不会落尘，但师明知还是拿干净的帕子仔细擦拭了一遍。

莲花灯灯座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一拳长度的花茎上顶着一朵开放的粉色莲花，姿态鲜活，曼妙无比，花心中隐隐带有香气。

这盏莲花灯名为“如梦”，取自佛教的“如梦幻泡影”一句偈文。

师明知又取了个大小合适的木箱，将其放入，然后在缝隙中填充了软布。天衍教教主专用快递随即完成了，师明知拍拍手，门外即刻就传来天一的声音：“郎君。”

师明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