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波,竟然毫无感觉,就跟喝白开水一样。那时候,他仍没考虑有人敢下药——怕是不要命了吧?只觉得,难道酒精中毒?
走到楼下开阔的地方,他终于感到舒适些,但身上的燥热并没有减缓。他盯着手里的酒瓶看了片刻,忽然觉得异常烦躁,该死的,是不是被谁算计?
“嘣!”瓶颈被他捏碎,几块细小的碎玻璃掉下来。可他仍像没反应过来似的,毫无应急动作,双眸透着一股戾气。
在黑暗里沉寂片刻,他狠狠皱眉,居然自虐似的把拳头收紧,破碎的刺口扎进他掌心,血珠子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而他却没有感觉,竟连这种痛感都不甚明显。
虚浮、燥热、对疼痛麻痹、性欲被轻易唤醒,这毫无疑问是嗑药的反应,而且是强效致幻剂的那种。如果不是他控制力强,恐怕刚刚就摁着女侍员逍遥快活去了。
血液出来时,他感觉稍微清醒点,在血液里沸腾的那股诡异热度,似乎也随之流淌掉一些。他十分骇人的,没有放手,反而越收越近,骨节泛白泛青,简直要突破皮肉刺出来。
“砰!”瓶颈被他捏断,“哐当”掉在地上。
他终于感到疼痛,仰面,深吸一口气,缓缓松手。
鲜血淋漓,满手都是,顺着他指尖像水流一样,一直往下滴。
他想静一静,却在这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堪堪从他身侧传来。
“你受伤了!”
他一转头,对上一张凌乱狼狈的小脸。
闻樱把衣服上的小丝巾卸下来,用力裹缠他的掌心,试图止血,但伤口太深,这样根本止不住,很快的,他的血把她的丝巾也染透。
她立马掏出手机叫救护车,但贺宁煊手一挥,她吓得浑身一激灵,手机被打掉在地。她仍然没有放弃,把手机捡起来装进口袋,拉着他去到酒店里面,找服务员要冰块。
楼下的服务员只负责接待客人,好多都没机会见过贺总,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满手鲜血的男人就是老板,服务员慌里慌张的还以为碰到什么麻烦人物,立刻端来一个装啤酒的冰桶。
闻樱抓着他的手,紧紧握住,一起摁到冰桶里。
冰水十分刺骨,她肌肤又柔弱,浸在里面手跟针扎一样疼,但她还是摁着不放。
她发丝有些凌乱,有几缕还黏在汗湿的脸颊上。鬼使神差地,他伸出完好的左手,轻轻给她拨了下。
她怔愣一瞬,大眼睛望着他。
“谢谢。”
她声音很好听,而且有点特别,挠着人心的那种——又或许,是他药效状态下的错觉。总之,他近乎变态地想要听她叫床。
服务员迫于无奈,很快开始赶人,“小姐,弄完可以走吗?这里不是医院而是酒店,被客人看到血腥很不好。”
闻樱坦然地说,“我马上就走,但他好像是这里的客人,你们送他去医院。”
服务员可不想接手这麻烦事,头摇的像拨浪鼓,“我没见过这号客人,您还是一起把他带走吧。”
闻樱正欲再开口,贺宁煊却在这时拿出一张卡,然后发号施令,“开房。”
服务员战战兢兢地把卡接过来,看完后她脸色就变了,变得恭敬而谄媚,二话不说做了个“请”的姿势,“我带您上去。”
这次,变成,他握着她的手。
闻樱不知道为什么要被他牵着一起去,但帮人帮到底,她并没有害怕慌张,仍然很平静。
清理,包扎,缠上绷带,她心无旁骛地给他处理伤口,纤长的睫毛像蝴蝶一样,时而静止不动,时而扑闪一下。
他感到异常的口干舌燥。
结束,她离开,他跟着站起,她说,“不用送。”
转身,开门,“咔哒”一声。
但身后,他忽然覆上来,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的脊背。
她动作一滞。
他的手从她腰侧穿过,将门转了反锁。
那一刻,她开始有点慌,心跳明显加快。
他抱住她的腰,她身体瞬间紧绷。
他俯身在她耳边,“你叫什么?”
男人的气息扫过耳蜗,她后腰阵阵酥麻。
她仍旧十分坦诚,报出名字,“闻樱。”
一听她姓闻,他就知道她是谁。
她一定不知道,这个回答将自己推向灾难和漩涡。如果是别的普通女人,贺宁煊不会强迫,乐意行不乐意就算,但闻樱,在他看来,没有拒绝的权利。
闻家的女儿,阶下囚的女儿。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拨开她耳边的长发,嘴唇贴近她柔软的耳朵,她像小动物一样敏感地缩了缩。
左边是墙,前面是门,后面是他,闻樱被包围了,没有任何退路。
耳垂被他咬住,她发出短促嘤咛声,双手撑在门板上。
“猜一下。”
“猜对,我待会儿就轻点。”
言辞间似乎带着玩笑,但声音极度低沉、喑哑,让她感到不妙。
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真实,并且疯狂滋生,她想要逃。
察觉出她的抗拒和挣扎,他反而是满意的。
“闻樱。”他缓慢地叫出她名字,嘴唇贴在她耳朵上,呼吸滚烫,灼的她浑身发麻。
“我姓贺。”他一字一顿,近乎威胁地吐出这三个字,就为了让她绝望。闻樱果然浑身一颤,眼睛瞪得大大的,迅速发红还浮出泪水。
“你要干什么?”她咬着牙关,死死握住他腕子。
“当然是干你。”竟如此肆无忌惮。
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