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站在廊下没敢向前再继续走,归宁则是走到了钟明杰的身边:“少爷,那头过来了人,说是要见您!”
钟明杰看了一眼廊下的人,脸色有些不虞,这孙欣如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这些天频繁的去政府大楼找他,今天竟还派人来了家中。
他将剥好的核桃放在了祝宁婵的面前,交代了一声便起身走向廊下,板着一张脸压低了声音问道:“今天又是怎么了?”
“少爷,小姐突然呕了几大口的鲜血,这会儿……这会儿已经送去林洛那里了!”这人明明很着急,可是因为顾忌着不远处的女人,只能拼命的咬紧牙根,将词句从嗓子里挤出来。
“怎么会?!”钟明杰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响,整个人瞬间有些发懵,孙欣如体内的那只是阳蛊,根本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猛然回头看向花园中认真吃着核桃的祝宁婵,对方见他看过来,扬起了明媚的笑脸,还做了一个鬼脸,端的是娇美可人。
一时间男人陷入了艰难的天人交战当中。
“少爷?!”廊下的人催促:“记得当初林洛说过,要是真的发生了意外,得需祝小姐到场,剖心取……”
“闭嘴!”钟明杰额角青筋暴露,回身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了那人的脸上,要是几个月前,他做出决定毫不费力,可是现在……到底是犹豫了。
“少爷!”虽然被抽的脸颊迅速肿起来,但是来人还是捂着脸坚挺的站在原地。
“艹!”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张嘴骂了一句脏话,一脚踢翻身边的花盆,迈开步子往祝宁婵方向去了。
女人见他走过来,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晶亮到里面好像有着百万星辰,下一秒,那张小脸却是神色巨变,小手捂着胸口。
“噗!”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琥珀色的桌面深红一大滩,看起来骇人极了。而女人也软瘫瘫的跌坐在轮椅上,没了多余的声息。
“小婵!!!”钟明杰睚眦欲裂,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大跨步向前小心的将女人抱了起来,快速的往外冲:“归宁,备车!!”
他心里清楚,一定是某个方面出了问题,要不然不会两个人都出了状况,还是一前一后。
归宁动作很快,钟明杰抱着祝宁婵上了马车,一路疾驰的往林洛家去,现在他无暇他想,察觉这怀中越来越冷的娇躯,嘴里无意识的小声念叨着:“不能死……不能死……”
飞驰中的马车帘子被风吹起,站在路边的王老四瞟见了里面的人,惊讶的扯了扯旁边的赵老三:“老三!那是钟家那个小白脸的马车!”
赵老三眯着眼睛也只能看到尘土飞扬的一个影儿,不耐烦的将王老四搭在他肩上的手挥走:“是那小兔崽子又怎么样?驻军还没回来,他敢动老子的赤山?不过是一个躲在别人背后耍阴招儿的胆小鬼,还不赶紧着瞧货?当家的可是吩咐咱们要预备充足的物资……”
“当家的……当家的呢?”王老四回过身向店铺里探了探头,却发现里面已经没了那高大的身影。
……
“林洛!滚出来!”马车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院门口,钟明杰抱着怀中的人跳下马车,不客气的一脚踹开木门,进了院子。
从主屋出来一个将一头长发束在头顶的男人,头也不抬的骂道:“钟明杰,你又发什么疯!”然后抬头看到了对方怀中的人,登时脸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还想问问你呢!林洛!她为何会吐血!我已经停了她的西决子,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停了她的西决子?”林洛不解的皱眉,但是依旧让开了门口的地方:“先进去再说。”
主屋的床上,孙欣如正脸色苍白的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只是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林洛示意钟明杰将祝宁婵放在靠窗的短榻上,小声说道:“欣如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我还纳闷她怎么会被阳蛊反噬,原来是问题出在你这里,谁准你私自停了西决子的?你不知道这回害了欣如吗?”
“不过就是……”钟明杰突然哑然。
林洛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没有想到这个层面,复又看了看祝宁婵那虽然毫无血色却倾国倾城的脸,冷哼了一声:“钟明杰,你不要忘了你给欣如的承诺,你当初又是如何狠心的将阴蛊放在这位祝小姐身子里的,别告诉我,事到如今,你突然怜香惜玉了?”
钟明杰只是沉默。
林洛生生压下心头的怒意,暗道不怪乎对方迟疑了,这丫头的容颜不但没有因为常年被阴蛊侵蚀而变得形容枯槁,竟还比婚前还要娇艳,有这么一个美人儿成天在眼前晃悠,就算是二人没办法正常履行夫妻之间的义务,那也够让一般人动摇的了,更何况男人向来都是视觉动物。
他想了想,冷然道:“钟明杰我警告你,开弓没有回头箭,这阴阳蛊也不是随便就可以下的,要不是这位祝小姐的生辰八字恰巧可以配上欣如的,阴阳蛊也不能成活!你知道这机会有多难得?除却这位祝小姐,旁人再不能救欣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