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他一看府前群妖云集的大阵仗,乐了,“怎么了这是?什么风把阳山灰狼弟弟都吹过来了?”
灰狼听了这话脸都黑了。
花篱硬着头皮上前去,如此这般地将这件事情说了一遍。
赤蛇听他说完,脸色变得很难看。
“现在都没找到?”
花篱点点头。
赤蛇眉头皱得紧紧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花篱吃了一惊:“大王?”
灰狼也眼睛一亮,站了起来,听他往下说。
“我昨个儿下山,逮到几个鬼鬼祟祟的小道士……”赤蛇看了灰狼一眼,恼恨不已地攥紧了拳头,“自打四百年前临元尊者与道门中人立下盟约以来,我北岭群山众妖与道门一直相安无事,不料而今竟被人钻了空子!”
“你,你什么意思?”灰狼大惊失色。
“那几个小道士只说是要前往北郡大观,误入山中,我不欲生事,所以放了他们离去,”赤蛇道,“元明山几百年不曾来过生人,他们一来,我们山里就丢了妖怪,世上哪里有这等巧事!”
“可是他们无缘无故抓妖怪做什么?”花篱不解道。
灰狼似乎想到了什么,脸都白了。
“你可知道,”赤蛇看着他,“道家修仙,也同妖怪一样,有种恶毒的法子,生剖妖怪内丹为自己所用,借以快速增进灵力修为……”
花篱腿都软了。
生剖内丹这种事,一直以来都是被当做午夜恐怖故事说给小妖怪听的,因为一般而言,修为不深的小妖怪更容易被捕捉,所以心术不端的修道者往往会选择小妖怪们下手。
这种恶毒的修行方法在千年前曾一度使得人界与妖界水火不容,天下大乱,后来因其太过阴毒残忍,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被人界妖界共同视作禁术,违者天下人、妖尽皆得而诸之。
却不料,时至今日,竟然还有人在做这样的事。
“会不会,会不会是弄错了?”花篱咽了口口水,带着些侥幸,“要不我们再继续找找看?这样……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认定就是,就是那个呢……”
赤蛇沉吟:“如果真是那些道士在做这等事,必然不会只抓一只小妖便罢手,你现在立刻往各山去信,让他们小心防范。”
“那黑崽子怎么办?”灰狼突然出声,“他若真被那些牛鼻子抓去了,岂不是……岂不是……”
花篱见他眼睛都红了,连忙安慰:“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现在去救他,或许还来得及!”
赤蛇沉吟片刻,对他说道:“你先遣些妖怪回去看好你们自己山上的小妖们,然后带着剩下的妖怪们在附近几座山继续找……”
“可是黑崽子……”
赤蛇目光一沉:“本大王要亲自去会会那帮臭道士!”
二十
花篱看了看暗沉的天色,有些担心:“大王,我同你一起去吧……”
赤蛇摇头:“你去做什么?那帮道士若真有胆子捉妖怪,法力必定不差,你去太危险了。”
“可是他们人多势众,大王你难道想要孤身犯险?”花篱急了。
“就是!让我同你一道去!”灰狼立刻说道。
“你管好你们自己山上的妖怪就行了!”赤蛇捏了捏手腕,“既然那小崽子是在我元明山丢的,自然该我出头!”
他话音一落,疾风骤起,只见飞沙走石之中赤蛇人身隐去,整个化作一条水缸粗细的赤红大蛇,盘旋而起,直往东南方飞去了。
赤蛇一走,花篱心里虽然担忧,却还是照着他的吩咐,如此这般地安排好山中事宜,灰狼也忧心忡忡地去安顿阳山众妖。
妖怪们多少听说了赤蛇的猜测,一时之间惊惧非常,个个心中自危,却还是马不停蹄地依照吩咐,各自行事。
花篱忙碌了一夜,心里头一直不得安宁,一会儿想到赤蛇的安危,一会儿想到那小妖的遭遇,一会儿又担忧万一道士们真的要用那种恶毒法门为害妖界,他们又该如何应对,脑子就没有一刻能够停下来。
直到天色将明时分,他才有一小会工夫坐在议事大厅角落打了个盹,可便是在这一会儿安宁里,也不停地做着赤蛇遇害,山中大乱,面目狰狞的杀妖道士们冲上山来,一个一个地剖了妖怪们内丹的噩梦。
他心神不宁,晴昼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法力不济,他巡山的差事暂时被玄明给顶了,只能待在洞府里看顾小妖,可是他一心只惦念着赤蛇的境况,隔一会儿就要去洞口张望,看看赤蛇有没有回来。
花篱揉着嗡嗡作响的脑袋醒过来的时候,正碰上他垂头丧气地走回来。
“大王还没有回来吗?”花篱问。
晴昼眼下发青,显然是一直没睡,冲着他缓缓地摇了摇脑袋。
如果是一般的对手,赤蛇出门收拾,最多两三个时辰也就能完事了,可是这次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回山,就让他们不得不担忧。
更何况,对方还有可能是专门杀害妖怪的道门败类。
“怎,怎么办?”晴昼发着抖,“大,大王不会有……有事吧呜呜呜……”
花篱也慌了,赤蛇的法力在整个北岭群山的妖怪里头都是排得上号的,如果连赤蛇都对付不了那些道士的话……
“不行!”花篱声音发颤,“我们不能这么等下去了,我得,我得想想办法……”
时间紧迫,赤蛇和小狼妖可能随时都有危险,他有心想去求修为高深的鹤妖们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