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之道,奸邪行径,万不可取!不可表功,实当严惩!”
这种情况下,光明正大请功,百分百是在害人。
盏茶之后,发已半干。长指在乌丝间穿梭,以簪成髻。
杨瓒单手撑颊,反握住搭在肩上的手,无声叹息。
不满,不忿,都将化作无奈。
正如谢丕拟就的名单,依他本意,三分之二都将划去。
但能这么办吗?
不能。
世情如此,凭一人之力,如何撼动整个阶层?
即便有天子支持,也将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四郎?”
“我无事。”杨瓒侧过头,笑的有些无奈,“只是有些心烦。”
“何事心烦?”
“什么事啊……”
指尖轻动,滑过白玉般的手背,肌理滑腻,仿佛羊脂。
很难想象,这双文人似的手,指腹虎口都长着薄茧,拉弓挥剑,瞬息可夺人性命。
看人,当真不能只看表面。
表面?
思绪微顿,杨瓒眯起双眼,脑海里迅速闪过一抹灵光,嘴角倏地勾起。
或许,事情也不是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