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瞧着此处风景不错,想登岛看看,如何?”
“刘公公有意,本官自当安排。”
“甚好!”刘瑾手一指,“咱家要去那里,着人安排吧!”
去哪?
杨瓒眼角抽了抽,怀疑刘瑾仍在晕眩。
仅为引开卫军,需要做出此等牺牲,去攀爬悬崖峭壁?找处浅滩遛弯不是更好?
晕船加恐高,却要玩攀岩,果然没有最作死只有更作死,刘公公堪称猛士。
刘公公也有点后悔,奈何话已出口,总不好收回。
硬着头皮,咱家就去那里了!
杨瓒点点头,示意备船。
“江佥事,有劳了。”
江彬抱拳,眺望陡峭山崖,也是牙酸。
真要爬上去?
目测高度……不成,再看他也得晕。
官船驶近海岛,放下小舟。
刘瑾闭着双眼,几乎是滑到舟上。
江彬很是费解。
怕成这样,还要登崖顶观景,果然公公的想法奇特,非寻常人可以理解。
一行人往悬崖前行,官船横过,恰好挡住兵船视线,掩藏住从水道行出的一艘小船。
王守仁和锦衣卫轮番下水,按照番商指点,在一处稍浅的位置,先后寻到十只木箱。
箱子大小不一,最大两只已半沉入砂中,有贝类覆在箱上,不是仔细找,很难发现。
钱宁水性最好,解开腰上渔网,先套住两只小箱。立即有锦衣卫跟上,以麻绳系紧,确定不会松脱,先后向水面游去。
十只箱子,必须分批次绑好,再运出河道,送上官船。
没有辅助工具,众人在水下的时间有限。且海水冰冷,饶是身体再好,火气再旺,也冻得嘴唇发白。
王守仁三次下水,动作利落,丝毫不逊色锦衣卫。
最大的一只箱子,是他和钱宁合力,方才在沙中寻出。绑好之后,两人浮出水面,手臂搭在小舟上,都已筋疲力竭。
锦衣卫没了力气,捆绑渔网的绳索,全被缠在番商身上。
“别动,老实呆着。”
钱宁双手撑起,回到舟上,举起最后一条绳子,直接捆了三圈,末尾还紧了紧,差点把番商勒断气。
“快走!”
拖着箱子,行速自然减慢。
好在绳子够长,除钱宁和王守仁,锦衣卫都没上船,而是在水中推动小舟,加快前进速度。
“这样不行,还是太慢。”
王守仁站起身,目测一下距离,抓着番商,直接跳进水里。
钱宁明白他的用意,随后跃入水中,拽着番商,向官船游去。
十二人互相轮换,速度增快一倍。
番商却是吓得魂不附体。
手脚都被捆住,动弹不得。一旦锦衣卫松手,必要沉底。
好在距官船不算太远,望到水中情形,杨瓒立即让人放下长绳。
费了一番功夫,十二人先后登船。
候命的京卫和船工立即开始用力,拉动绳索。沉在水道里的宝箱,一只接一只露出海面。
“起!”
寻到藏宝箱,不兴奋是假的。
待十只箱子提上甲板,一字排开,不只杨瓒,王主事都在双眼放光。
四只箱子是他寻到,兴奋之外,更多几分成就感。这样的激动,语言难以形容。若是可以,当真想多体验几次。
不知不觉中,王守仁对探海寻宝生出无尽的兴趣。
这样的结果,怕是杨瓒都没能料到。
“给刘公公发信,可以离岛回船。”
箱子运回,刘瑾自不必继续在悬崖上受罪。
船上旗帜扬起,刘瑾望见,当即松了口气。
佯装欣赏美景,实则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滋味非一般难受,“这景没什么好看,回去。”
话落,刘瑾抬脚就走,江彬和护送的卫军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只能一个劲运气。
说好的是他,说不好的也是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来,没等喘口气,又要马上下去,溜人玩吗?
回到船上,好奇寻到的宝物,刘瑾提起精神,先往杨瓒舱房。
舱房不大,自然容不下所有木箱。杨瓒下令,将箱子都运入底舱,即是原本存粮之处。
这样一来,刘瑾自然扑了空。
问明情况,掉头下到底舱,发现舱里点着风灯,鸦雀无声。
数人背影正对舱门,中间围着几只箱子,均是屏息凝气,似僵住一般。
刘瑾上前两步,探头向内看去。
饶是见多宫内珍宝,仍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十只箱子,仅打开五只,里面的东西无不连城之价。
最小的两只箱子,一只里满是珍珠,小如米粒,大如龙眼,堆叠在一起,润泽光亮。另一只装有金银首饰,打磨成花鸟虫兽,璀璨夺目。最上一枚玉佩,竟雕琢着龙纹!不似本朝之物,倒似唐宋时的古董。
余下三只箱子,有赤红的珊瑚树,底座镶嵌宝石,只比天子赏赐给杨瓒的那株矮上几寸;有未经打磨的宝石,棱光闪烁,夺人眼球;还有整箱的金银器皿,看不出年代,观其外形,均非本朝之物。
刘瑾双眼瞪大,终于明白,为何所有人都不出声。
“佥宪,可要继续开?”
“开!”
一小股海盗,藏宝便如此之巨,难以想象,许光头之流又将是何等豪富。
锦衣卫领命,余下五只箱子被一一开启。
最大两只,堆着各种形状的银块,成色不一。王守仁和钱宁看过,确认箱中并非官银。
番商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