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你就没有别的话可以对我说了?”
关泽道:“萧总约我出来,不就是为了项目?”
“你能不能不叫我萧总?”萧绪一拍桌面,怒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了?”
周遭不少人纷纷侧目,萧绪立刻又收敛了情绪,他向来相当注意个人形象,众目睽睽之下,他绝不会失态。
关泽等他气息平顺才将资料推到他的面前,淡淡地说:“萧总要的资料就在这里,您贵人事忙,我也不好多打扰,我先走了,萧总请便。”
而后关泽站起来,再次对萧绪躬身,将礼貌表演到了最后。
萧绪气得面部肌肉不停地抽搐,他看着关泽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第一次觉自己自己的行为很滑稽,就像是一个小丑。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现在的他,比四年前的他有了更多的选择权,他即将有能力完成当年的承诺了,可关泽为什么不能理解他?关泽为什么不能等着他?
这些问题他无法问出口,而且即便是问了关泽也不会给他答案,于是他只能自己在心里得出了答案。
因为他没变,关泽变了,关泽变得和所有的俗人一样,看不起他,嘲笑他。
可他从前是迫不得已,如果他生下来就和周荻一样好命,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最后一丝理智压抑了萧绪的愤怒,他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但心里已经是恶意满满。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之中的怨毒就清楚地透了出来。
“阿泽,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样伤害我,应该考虑好后果。如果我不高兴,放弃投资怎么办?你们这么久的努力,就再次白费了。让卢教授的心血砸在你的手里,你觉得合适吗?”
关泽闭了闭眼,而后微微摇头,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只能表示很遗憾。做公益本来就需要不怀目的、不求回报,但凡是有太多索求的,即便是能开始,也无法坚持进行。如果萧总真的是有所求所图,那么就算您今天不后悔,早晚也会后悔的。卢教授对我说过,尽人事听天命,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全部努力,如果最后还是失败了,那也并不是砸在我的手上的。萧总,我的确是不太聪明,但这一点是非,我还是能分辨。我不多说了,告辞。”
关泽依然不愿意说“再见”,走得毫不犹豫,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往萧绪的身上扫去,他和来得时候一样淡然,相比于他,萧绪的咬牙切齿简直像是个歇斯底里的神经病。
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不能接受关泽对他改了称呼,不能接受关泽对他说不闻不问,不能接受他用了四年时间都没有忘记的人,居然先一步把他从心里剔了出去。
这一切他都不能接受!
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五分钟,连动也没有动一下,最后,心底的愤怒终于是压倒了所有的理智,他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地朝着关泽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
从老树咖啡厅到家,步行需要十五分钟,关泽计算了一下,现在走回家烤蛋挞,等周荻回来,洗了澡差不多刚好就可以吃。
至于今天和萧绪见面的事情,关泽还是不打算瞒着周荻,他应该不会太生气的,但也会有些不爽吧?所以要赶紧做好蛋挞哄他高兴。
想着想着,也就走到了小区不远处的一条小路,这一段路的路灯基本都损坏了,有些昏暗,关泽便拿出手机打算用来照明。
他刚把手机给拿出来,一个熊抱就从他的背后冲击而来,关泽被撞得身体一晃,手机“啪”地一声落地,屏幕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关泽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抢劫,脑子里正在酝酿对策的时候,抱住他的人就开了口,几乎是咆哮出声:“阿泽!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你别走,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是萧绪!
他真的疯了!
关泽记起了他身上的烟味,首先是鼻子不舒服,而后洁癖发作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扔进了化粪池,关泽简直要炸了。
太脏了!
关泽无法忍耐,突然爆发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道,他抬起手肘狠狠地往后一撞,对方吃痛松手,关泽又迅速转过身拽着对方的大拇指用力往反方向掰。萧绪瞬间脸色煞白,惨叫着弯下了腿,顺着关泽掰手指的方向扭动身躯。但惊怒之下的关泽根本没过脑子,继续条件反射地攻击,一脚踹到了萧绪的裆部。
萧绪连叫唤都没能再叫唤一声,冷汗爬满了脸。
关泽也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弯腰捡起手机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出一千米都不带喘气儿的,因为他很清楚,不怕他估计会有很大的麻烦。
上次在酒吧那件事情给关泽的刺激不小,从那时候他才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废柴身体素质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于是在那之后,关泽特意在网上买了教程,学了几招防身术。
关泽知道拼力量自己肯定不行,因此学的都是女子防身,这些防身术普遍技巧性强而且可以四两拨千斤地化解危险。关泽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练得特别勤奋,连周荻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这些简单的防身术也需要大量训练才能实际有效,关泽对自己没有抱太大希望。今天纯粹是因为自己反应迅速并且萧绪对他毫无防备,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但凡萧绪缓过来了,制服他还不是瞬间的事。
不跑留着等萧绪发疯吗?
关泽迅速做出判断,一口气跑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