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亚诺愣住了,然后就露出了他那令春雪消融的灿烂笑颜。
我永远爱他。”
……
“我终于又在后院见到那只燕雀了,但却是它破腹流肠的尸体。
我呆呆地看着清洁工处理它的遗骸,再次感到生存的恐怖击倒了我,甚至连项链也无法令我安心。
我需要克里斯蒂亚诺,但他在桑坦德比赛。为什么我今天没有跟他一起去呢?不,也许他不在更好。这个时候面对他,我的心理或许会变得残酷。
晚上,我还没等到他回家,就发现我发烧了。
我并不想在这种状态下和他独处。我给他留了条信息,自己去了医院,再一次在病房徒劳地思考我的命运。
过去、现在、未来,对我来说并不是一条不断推进的直线,而是一个混乱的圆形漩涡。”
……
“刺眼的白,消毒`药水的味道,衰亡的气息。如此熟悉。我几乎以为我又要死去了——直到克里斯蒂亚诺来了。
我晕晕乎乎、虚弱无力,没有产生任何恶念,只觉得他看上去好像比平时更美了,天使也不会那么耀眼。他特地过来陪我,我不该意外,但却还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像是前世今生,梦境现实忽然合一。
我在发烧,可是他的手比我的更暖和。
他似乎感觉到我很低落,想要探究原因。我无法指望他能够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但他一直在努力地逗我开心。他的声音、他的微笑是如此温柔,我更晕了。
我乐意病一辈子。”
……
“中午我本来该和克里斯蒂亚诺以及他的好朋友里奇、米格尔一起坐私人飞机去巴黎,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突然想到,今天神户的樱花应该开始凋谢了,又突然很想去看看。
于是最后,我告诉克里斯蒂亚诺,我的外公身体不好,我想回日本看看他。我这样说了以后,克里斯蒂亚诺好像觉得应该跟我一起去。我提醒他,后天就是国家德比,他不宜坐长途飞机来回,他才决定安心去巴黎游玩。
我也并不那么想让克里斯蒂亚诺陪我一起去。樱花不适合他。”
……
“外公家附近的神社果然一点也没变。樱花在飘零,乌鸦在预告不祥。
我舀水净手,在拜殿前扔零钱,拍手,合掌祈祷,摇铃铛,感觉和母亲第一次教我时一样新鲜。最奇怪的是,祈愿的时候,我的头脑也依然和以前一样一片空白。
我问巫女,神的意志是什么。我没指望她回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而她也的确回答不了我。她问我是不是有烦恼,我告诉她没有,然后,她送了一个御守给我,让我在心想事成后烧掉,但我没有任何心愿。
克里斯蒂亚诺已经是我的了……是这样吧?我还想要什么呢?
有一棵樱花树即将完全枯死,我站在那里注视着它,直到最后一片花瓣坠落。很痛。”
……
“我把艾伦推荐给我的所有关于泛神论的著作读完了,就又想在电话里和他讨论。不过他今天并不打算和我认真探究思想问题,而是玩笑地试译了几段《情人》并念了出来——不管用哪种语言听,杜拉斯果然都自恋得令人难以忍受。相比之下,虽然我也不太喜欢尤瑟纳尔,但她至少称得上是个真正的作家。
艾伦投入的语调令我忍不住发笑。我忘了克里斯蒂亚诺就在一边看电视,用回了惯常和艾伦交流时所用的英语。
‘停下,艾伦。’
‘真的那么糟糕?’
‘太糟糕了。你怎么能不把这种东西第一时间扔进碎纸机里?’
‘啊,也不用这么苛刻,安娜。把它当作一本书看,的确让我起鸡皮疙瘩,不过把它当作一幅自画像看,我会感到作者很有魅力,很性感。’
‘好吧,难怪女人的性感与我无缘。’
我的笑戛然而止——克里斯蒂亚诺在对我怒目而视。
‘是那个艾伦?’他用的是陈述而非疑问语气。
我没法否认了。以我单薄至极的人际网络,我不可能认识第二个艾伦。
我不得不向艾伦道了个歉,然后挂断了电话,尝试安抚克里斯蒂亚诺。结果我意外地发觉,他似乎真的相当生气,远非单纯的小性子。
‘所以说,这么长时间里和你聊电话的人,一直都是他?’
‘是的……但那都只是朋友之间的交流。
克里斯蒂亚诺看上去却更生气了:‘你和男朋友都没那么多交流,也没那么开心。’
他太可爱了。
我一时居然懒得辩解,只想亲吻他漂亮的、愤怒的脸——我也的确吻了他。
‘走开。’他恼怒地推开了我,但这更令我发狂。我坚决地坐到了他的身上,用我的嘴堵住了他的嘴。接着,我舔舐、亲吻他的脖颈、锁骨,并用力抚弄他的腿间直至产生反应。克里斯蒂亚诺很快软化了,神色变得迷离诱人,并控制不住地发出动听的呻`吟,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