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手机中传出靡靡之音,冯恺手心冒汗,把油门踩到了底,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冯恺心里发慌:“盼盼,盼盼,司阳朔,司阳朔你把盼盼怎么了?”
司阳朔瘫坐在地上,面皮下的筋肉不断抽搐,脑门上身上尽是冷汗,细看能发现他全身都在发抖,牙齿碰撞发出咯咯之声。
一步之外,衣不蔽体的米盼盼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两只眼睛睁得极大,眼珠子似乎要夺眶而出,眼神里满是惊惧与不甘,白皙脖子上的手印触目惊心。
司阳朔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断颤抖,她一直在喊一直在叫冯恺,一声声一句句,喊得他火冒三丈叫得他恶气蓬勃。
他不想再听,鬼使神差地掐住她的脖子,她终于叫不出来了。
双手掩面,司阳朔无声痛哭,他杀人了,这一次,他真的完了。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急促地响起。
惊醒泥塑木雕一般的司阳朔,司阳朔浑身一抽,张皇无措地望着门口,彷佛那背后站着一群警察。
恰在此时,被踢到茶几下的手机响起来。
司阳朔眼神变了一个来回,摸出手机,是冯恺,门外那个人应该也是冯恺。
门铃声手机铃声互相应和,声声不息,散发着誓不罢休的架势。
司阳朔嘴角动了下,露出一个笑,又似哭,他站了起来,抽出茶几上的水果刀。
在电子猫眼上看见冯恺焦灼的脸,司阳朔眼神发凉,打开门。
“司阳朔!”积了一肚子火和担忧的冯恺挥出拳头,却在中途失了力道。
司阳朔拽着他的手把他拖进门,一脚踢上门。
冯恺踉跄一步,重重栽倒在地,他痛苦的捂着喷涌着鲜血的腹部,不敢置信地瞪着神情颠乱的司阳朔:“你……你……”无意间,他看见沙发后面露出一双脚,瞳孔剧烈一缩,骇然:“你……把,盼盼,怎么……了?”
司阳朔拖着冯恺到沙发背后,身后留下一道蜿蜒的血迹,冯恺痛得几乎晕过去却因为剧痛晕不了。
“奸夫淫.妇到齐了。”
“盼……盼。”冯恺挣扎着爬向米盼盼。
司阳朔冷眼看着:“好一对情深意重的奸夫淫.妇。”
冯恺满脸的震惊和惊恐:“你竟然杀了她!”
“都是你们逼我的,”司阳朔骤然爆发,狠狠踢了冯恺一脚:“我要破产了,这个贱人就开始勾搭你。你看我破产了,是不是想捡漏,还以为自己捡到了宝,蠢货。米盼盼她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臭婊.子,我比你有钱,她就爱我,你比我有钱了,她就爱你了。等哪天你没钱了,你信不信,她就爱上别人了,只要有钱,她人尽可夫。”
冯恺愤慨,想反驳,却被鲜血堵住喉管,只能吐出一串串血沫。
司阳朔冷眼看着他抽搐痉挛,旋即一动不动,他还上前探了探鼻息,没气了。
肩膀剧烈一抖,水果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呵呵,呵呵,”司阳朔吃吃笑了两声,杀了一个是杀人,杀了两个也是杀人,他还赚了,原本,他就不怎么想活了,他怎么能允许自己成为丧家之犬任人耻笑。
司阳朔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爸妈,对不起,你们好好保重,还有照顾好乐乐。”
被吵醒的司父司母察觉到不妙,惊慌失措地叫喊。
司阳朔挂上电话,仰头喝完杯中酒,狠狠将高脚杯砸向地上的米盼盼,跨过两人,爬上阳台,纵身一跃。
……
冯、司、米三家父母哭得肝肠寸断。
“你们赔我儿子的命,赔我儿子,把儿子赔给我!”要不是人拉着,谷雅萍已经扑上去一口一口咬死司父司母,她的恺恺,她的恺恺啊,她可怎么活啊!
司父司母痛不欲生,公司破产,独子自杀,孙子吓病,只恨不得死的病的那个是他们自己。
冯远鹏老泪纵横,丧子之痛让他整个人生生老了十岁不止,这是冯愉死时所没有的,当时他还有心爱的儿子聊以慰藉,可这一次,没有了,一儿一女,一个都不剩下!
冯远鹏锥心刺骨的疼,恍恍惚惚间,想起了高丽华,原来当时她有这么痛。
高丽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