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换我的绣春刀。那时候我已经瞧出了端倪,燕王已经准备对我们高抬贵手了。而不肯放过我们的人,是燕王妃。
我想了很久,再加上和马三保简单聊过几次,才知道王妃其实是容不下你。我不知道你和燕王说了什么,以至于他那么愤怒,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北平,鞭长莫及,我们俩算是全部落入王妃的手里了。她来换我的绣春刀之时,我就知道,她也会拿着绣春刀去找你。无奈之下,我也只能交给她了。”
“你的意思是,王妃从中使了小箭,以至于将我们两人全部捆住了?”
“是这么个道理。”越龙城哼了哼,“那又怎么样,就算知道她要使小箭了,我们也没有力量和她相博。待到马三保跟我说了王妃让你去金陵之时,我只求了他一件事,便是让他无论如何护送你去。我很怕在路上便有人对你下手。马三保想来想去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只是与此同时,他还做了一件事,这事是我不知道的。”
“什么事?”我皱眉。
越龙城长叹一口气,“这事算是对你很大一个伤害,本来我也很对他说了几句狠话,后来想想,他做的也对。毕竟他对你已经很是照拂,他的主人是燕王。为主人考虑也是很应该的。”
我越发不解,“难道这事又和燕王有关系?”
“有关系,有大大的关系。燕王一直到从塞外回来,才知道你被送去金陵花满楼了。”越龙城侧过身子,好像在等着看我的表情,以此猜测我的心情。
“可是……可是……三保不是说……那是王爷默认的,包括后来他和月娘打招呼,都是用王爷的身份去压制的啊。”我言语混乱,一时完全失了方寸。
“三保那是安慰你。那时塞外战事正酣,索林帖木儿几乎集结了所有的兵力准备背水一战,他要是把这消息送到军中燕王的耳朵里,若是有半分差池,北平便有可能失守,那便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受苦的是老百姓。这个姑且不论,战事不利,燕王府也难保,皇上自有定夺,燕王府都不保了,只怕你的处境还要更坏。马三保把这些利害一分析,便决定等燕王回来之后再告诉他,反正人能送去,便也能接回。
谁也想不到这一战一打便是一年,王爷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成了定局。我最后去求他的时候,他虽然忍着万分的不情愿,一听说是为你的事,还是见了我。我求他把你放出来,我可以永远听他的任何命令。我看出来他很是踟蹰,直等了他三天,他才跟我说,你在金陵也许是最好的。我本想那时候便去找你,万万没想到的是,燕王竟然问我愿不愿意投入他的麾下,我考虑之后跟他说,跟着他可以,但是得确保你无虞。”
我正听得入神,越龙城却忽的笑了,我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越龙城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我笑我不自量力,也笑自己榆木脑袋。”
“此话怎讲?”我越发的糊涂了。
“燕王给我的回话乃是,‘你没有资本跟我谈这些要求’。饶是我当时还怒不可遏,渐渐地却明白了他的话并没有吓唬我的意思,他说的对,我没有任何筹码去跟他谈条件,但是我很快就想通了一节,我这请求算是白请求了,你想想,我就是不这么求他,他也要暗中保护你的。”
越龙城说出这句话以后,渐渐地也闷不做声,只是伏在桥栏杆上发呆。清风徐来,凉爽到有些刺冷。我还在慢慢的独自咀嚼着这一切,根本难以消化下去。
越龙城却缓缓转过身,拉住我的手,温和的笑道,“好漪儿,好妹妹,你不要生气了。这几年我一直都没有去找你,我知道你现在很是气愤,不过我一直都是确保着你什么事都没有,才这么离你远远的。”
他自从今天回来见到我之后,大概就憋着这件心事,一直绷着脸,极其的不自在,现在全部吐露出来,倒好像轻松多了。而我被他这么一哄,眼泪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你怎么能这样,我日日夜夜的为你担心着,你连告诉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一告诉你,你在那里还呆得住吗,没洗清楚身份就贸然回来,那一个……”越龙城眼睛朝着燕王府的方向看去,“那一个哪里会那么轻易放过你?这一次也是趁着她的东风,好生为咱们着急办了一件事,算是扯平了,以后我们没有任何把柄在别人手里,你岂不是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还有什么想做的,这几年我一直想的只有一件,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我现在不是很好,而且比你预想的要好得多,怎么你不高兴,反倒责怪起我来了?”
我没想到越龙城这样一个稳重人,狡辩起来竟也有如此的功力,气得将他推了一把,他个子太高,而桥围栏又太矮,他四仰八叉的差点倒入河中,我不得不又把他拉了回来,见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笑,又想起自己方才还在哭鼻子,赶忙又收起了笑意。这一切逃不过越龙城的眼睛,他已经笑道,“好了好了,现在去给你扯布做衣服还来得及。”
荷风楼的绸缎还是那么丰富,艳丽而又多样。我既得了越龙城的安全,又知道其实朱棣待我不坏,心情便也好了起来,女人一高兴就需要助兴,买东西只怕是最大的助兴了。
越龙城替我挑了水红、湖蓝、月白、鹅黄并葱绿五色绸布,又现场叫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