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
魏璟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奏折丢到桌案上,有些负气的开口:“朕都不知那女人是圆是方,还能怎么办,另,大锦不能有一个血脉不纯的皇后。”说道后面,语气带着凶狠,那张寡淡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崔显安眼底带着一丝阴霾,虽明知皇上会这么说,他还是差点没压住心里的嗜血因子,一贯云淡风轻的表情皲裂。他闭了闭眼,半晌再睁开时,眼底恢复一片清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微臣以为,现在还不是与怀凉闹僵的时候,臣建议先留着人。”
魏璟看了眼崔显安,皱了皱眉才开口:“爱卿平日里不是这般拖泥带水的性子,再者说,爱卿前几日不是这么说的,今日怎么突然变了。”
崔显安拱了拱手,迎上皇上探究的目光:“皇上,今天下三分,怀凉在北方盘踞百余年,势力不容小觑。近几年萧皇昏庸,怀凉犹如一盘散沙,然和亲郡主出身赵氏,虽无实权,却是护国大将军唯一血脉,受天下将士敬仰,若贸然处死郡主,怕是会引起公愤。”
魏璟不再看崔显安,蹙起眉头沉思。
崔显安见状,也不催促,垂下眸子,想起那个大红宫装,满身繁华的女子,眼里闪烁着星光,多年平静无波的内心泛起波澜,用力的捏了捏手指,这一世,他会护她一世安稳!
魏璟看着崔显安,无奈的一晒,这人,比他这个皇帝还沉得住气,他要是不开口,估摸着他能在这站一天。
放下手中的狼毫,魏璟走到窗前,开口道:“劳民伤财,确不可操之过急,既如此,就延后吧,你亲自去接郡主进城,以示敬重。”
崔显安微勾了勾唇角,回道:“是。”
魏璟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崔显安弯腰:“臣告退。”
待走出御书房,候在一旁的小黄门走到他面前,崔显安皱眉,认出来人,语气中难得的带上了一丝不耐烦:“什么事?”
那小太监恭敬的弯下腰,脸上带着谄媚:“大人,娘娘有请。”
崔显安眉头皱的愈发深,目光直视前方,语气冷淡无波:“男女授受不亲,转告贵妃,臣还有事,先走了。”
那小黄门似是料到他会如此说,不慌不忙的接话道:“娘娘知道大人公务繁忙,故在前面长廊等候,耽误不了大人多长时间。”
崔显安沉吟半晌,若在此耽误太多时间,必惹人非议,故挥了挥手:“带路吧。”
那小黄门舒了口气,忙不迭的带路,“大人这边请。”
越走越安静,长廊尽头坐着个女子,她穿着身鹅黄宫装,纤细的身材一览无余。看见来人,惊喜的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完美的笑容,一边走过来一边喊道:“长兄!”
崔显安停下步子,没有看她一眼,弯下身子恭敬地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崔琳琅面上的笑一顿,转瞬又笑的更殷切了,忙伸手虚扶,娇嗔道:“长兄何必如此多礼,一家人何故如此生分!”
崔显安不动声色的避开她的手,站直后开口道:“礼不可废,臣还是避嫌的好。”
崔琳琅讪笑两声,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开口问道:“家中可好?”
崔显安一板一眼的答道:“托娘娘的福,家中一切安好。”
崔琳琅看着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也不拐弯抹角,面上带着探究,问道:“听说皇后即将入京,长兄也知道,妹妹如今掌着宫中中馈,诸多事宜都要准备起来,不知皇上可有什么……”
崔显安轻轻瞥了眼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打断她的话:“娘娘慎言,前朝之事,不可妄言。”随即不等崔琳琅开口,直接弯下身子行礼,“娘娘既无事,臣先告退。”
崔琳琅看着他走的飞快的背影,愤愤的开口:“要不是兄长无用,本宫犯的着这么低声下气!”精致的脸微微有些扭曲,不太看得清表情。
旁边的小黄门闻言,谄媚的开口:“娘娘且忍忍,等解决了那个劳什子皇后,娘娘就是这后宫第一人!”说着伸出了大拇指。
崔琳琅面上颇为不耐的扫了他一眼,眼底却带着开怀,轻哼:“倒是会说话,”眼珠转了转,开口对小黄门道:“让夏亦晚些时候过来一趟。”
小黄门怔愣,那夏亦,是娘娘从崔府带进宫的太监,此人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出手必将见血,是崔琳琅手中的一把利刃,这还未进宫的皇后娘娘,恐怕到不了大锦京城了。
直到崔琳琅不耐的扫了他一眼,才颤抖着开口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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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从愿这半个月过的十分滋润,兴许是她这辈子痛痛快快的接了圣旨的缘故,随行的官员都对她颇为优待,这几日走的皆是水路,那些官员怜她年纪小,准她每日在甲板上透透气。不得不说,这一路的风景确实不错,她每日看看沿路的风景,和临衫斗斗嘴,好不惬意。
“郡主,明日就要到桃花镇了,翻过桃花镇就要进京了。”
赵又清微蹙眉头,看着面前淡然的郡主,眼底含着心疼,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