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碰到了去卫生间的江肆。
江肆穿着一条睡裤,裸着上半身,睡眼惺忪的他在看到西顾之后惊醒过来。
西顾绕过他走到了厨房,江肆也跟着她过来。
屋里一片漆黑,就着月光只能看到两个人影。
西顾没说话,江肆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在餐桌前默默的站着。
西顾喝完水打算离开,江肆却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下一秒,她的额头就抵在了他的胸前。
他把她拉进了怀里,西顾听着他胸膛间的心跳声以及他深沉的嗓音,“你知道没有你的拥抱加油,我损失了多少个冠军吗?”
西顾诚实的说道:“我不知道。”
江肆“呵”了一声,笑了。
西顾分不清他是嘲笑还是讽刺。
西顾从他怀里退出去,冷静的说:“你该休息了。”
江肆却没放开她。
两人对峙了半响,在黑夜中,两双眼睛纷纷闪着耀眼的光。
过了很久后,江肆犹如来自深海般的声音说道:“如果……当年在清源,你没来我住的地方找我,你是不是会留在清源。”
西顾很快的回答了他:“不会,我没考上清源传媒。”
江肆泄了气,他松开西顾的胳膊。在他慌神的时候,西顾离开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靠在卧室门背后,回想着那段往事,已经过去了四年,现在想起来却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一样。
她也在想,如果当时没有去他住的地方找他就好了。
这样,她可能还是会被瞒在鼓里,相信他们之间存在的那种无法言语的关联早晚有一天会浮出水面来。
只是,哪有这种可能性。
这过去的四年教给西顾,人还是要活在现实中比较好。
江肆常年运动员习惯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等他晨跑回来西顾还没醒。
西亚平年纪大了,跟着江肆跑了会,体力不支提前回来准备早饭,见江肆回来,他去叫西顾。
西顾这好好的一个周末,没睡成一天的懒觉,心里自然是不乐意。吃完早饭之后西顾又回去补觉。回卧室之前她听到西亚平对江肆说,“反正你回家家里也没人,还不如就先住在这儿,等你爸妈回去再说。”
西顾刻意放缓了步伐,希望能听到江肆的回答。
谁知道江肆磨磨叽叽的半天不说话,西顾刚把卧室门打开,就听到他刻意拉长了音调说:“行~啊~”
西顾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在地上。
行什么行!她巴不得他赶紧走呢。
江肆父母这段时间不在原川,他们俩倒是昨天打电话过来拜托了西亚平,江肆就爱往他家跑,他父母便让西亚平代他们照顾江肆几天。
西亚平自是乐意。
江肆回来没什么事干,看了会电视后就觉得无聊了起来,跑去了周律家想约他去踢足球。
周律还在床上躺着,江肆直接冲进他房间。周律俩眼睛眯着被江肆从床上提了起来,“干啥啊你?”
江肆坐在床沿,嫌弃的望着他:“都睡几点了还睡。”
周律揉了揉眼睛,机械的问道:“几点了?”
江肆没回答他,“起来踢球去啊。”
周律打了个哈欠,“去哪儿踢?”
江肆下巴往旁边一点,“后边球场呗。”
周律抹了把脸,清醒了些,“你不知道啊,后面的球场没了。”
江肆一扬眉,“咋回事?”
周律换了个姿势,“说是被政府回收了,要建个健身中心。”
江肆听到这话后倒是老实了,他二话没说从周律的卧室离开。周律在他身后喊道:“你去哪儿?”
代替他回答的是关门声。
江肆一个人来到原先的那个破旧的足球场。
如今这里被围了起来,几个工人正字啊里面做测量,围栏旁边搁着个施工的牌子。
这里再也看不出当初球场的模样了。
江肆站在哪儿发了会呆。
有个施工的人过来拿工具,看到江肆后问了句:“小伙子,你在这看啥?”
江肆摇了摇头,然后犹疑的问道:“这里建多久了?”
施工的人想了想,“有些日子了,之前一直批地来着,等我们做完测量就能开工了。”
江肆怔怔的说了声“哦。”
他又在原地站了会,原先西亚平为他们做的那个球场也早已消失不见,但是那颗曾经被周律踢中的大树还在。
他想,幸好还有熟悉的地方。
他缓缓踱步至西顾家。
周律还穿着睡衣,他一头炸毛的站在客厅里和正在刷牙的西顾说话。
西顾嘴里含着泡沫,头一偏,问周律:“你刷牙了吗?没刷牙别跟我说话。”
周律扣住西顾的脖子,故意对着她大口哈气,以此报复她。
西顾气的把牙膏的泡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