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能让人毁灭,也能给人以生的勇气和力量,蓝雪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力量,而罗铮却在一个火热的封闭世界里煎熬,周围好像无数熔岩在翻滚,就要把人烤死、蒸发一般,眼睛根本看不见,全凭感觉,一股压抑到令人窒息的闷热席卷过来,呼吸一滞,气肺都开始收缩,阵挛,剧痛席卷脑海。
“啊——水,难受!”一个声音从灵魂身上呐喊出来,带着无尽的愤怒和绝望,没多久,罗铮感觉一道甘甜的液体流了下来,但周围的火焰滔天,这点水根本无法浇灭,继续呐喊着:“水,水——”
更多的水出现了,周围的火焰得到了抑制般缩下去,罗铮感觉周围好受多了,起码没那么闷热了,不由惊疑起来,一些记忆慢慢浮现,身体知觉也渐渐恢复,罗铮一怔,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自己没死?还是说这里就是地狱。”
“或许是地狱吧,要不怎么这么热?”罗铮惊疑起来,试图张开眼睛观察,却发现眼皮重如泰山,根本睁不开,不得不放弃,战斗本能忽然唤醒,不由竖起了耳朵,肌肉记忆趋势下,全身绷紧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火焰再次升腾起来,仿佛要将人直接烧成灰,罗铮大骇,本能的挣扎起来,试图逃避这些火焰,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指挥了一般,无法动弹,只有一道微弱的意识还在。
“难道真的死了吗?”罗铮大骇,想到了蓝雪,想到了家人,想到了同生共死的战友们,一股不甘带着无尽的求生涌了上来,一个声音在灵魂深处呐喊:“不——我不能死,啊——!”
这时,一股甘甜的水再次出现,罗铮也不管是什么,怎么来的,本能的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喝着,渴望这些液体能够剿灭周围的火焰,将自己脱离苦海,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感觉周围的火势消失了许多,不由狂喜,继续喝着。
渐渐的,这股甘甜的水没了,周围的火势小了许多,罗铮大喜,无数记忆涌进了脑海,仿佛要将大脑挤爆一般,强大的刺痛感也爆发出来,整个脑袋都要炸裂开来,罗铮大惊,求生从心底狂涌,带着无尽的不甘和愤怒呐喊道:“不——!”身体忽然恢复控制权,噌的一下坐起来。
沉重如山的眼皮忽然抬起,睁了开来,一道亮光闪现,刺的眼睛生疼,罗铮本能的闭上,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但感觉好像是床上,不由摸索起周围来,一边竖起了耳朵,周围果然是床,有被褥,还有人在惊喜的说着什么,可惜听不懂,罗铮惊疑起来,难道自己跳河后被唐恬的人找到了?
想到这里,罗铮大骇,暗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些后,暗暗查看起身体来,却发现身体非常虚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反抗了,无奈的暗自叹息一声,感觉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亮,渐渐睁开来,却发现前面有一个身穿蓝色衣服裤子的少年,头上戴着蓝色头帕,正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周围是简易的木屋,看不到任何现代化的东西,所有家具都是木头做的,倒是墙壁上挂着一杆猎枪,这种枪罗铮非常熟悉,小时后没少玩,不由惊疑起来,定定的看着少年,强撑着身体问道:“我在哪里?”
少年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一脸兴奋状,可惜罗铮一句没听懂,一股庞大的疲惫感涌了上来,只感觉头晕沉沉的,身体一软,再次倒下,昏了过去,少年大惊,上前来查看,探探鼻息,翻开眼皮,赶紧冲出了木屋,大喊着什么。
没多久,少年带着三个中年人走了进来,还有一个老人,老人一头白发,留着花白的胡须,却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少年焦急的问道:“阿爷,这个人怎么样了?刚才醒来了,说了句什么我听不懂。”
老人上前查看一番,搭了一会儿手脉,沉吟片刻后说道:“命是抱住了,没想到这个家伙生命力这么顽强,躺了五天五夜都能活过来,奇迹,大家不要慌,应该是饿的,去准备些清淡的,虚不受补,来个人,帮忙把他翻过来。”
一名中年人上前来,将罗铮的身体轻轻翻动,侧睡起来,罗铮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tuō_guāng,露出五个伤疤来,老人观察了一会儿,惊疑的啧啧称赞,说道:“这个人的体质非同一般,想不到已经结疤,五处枪伤都不死,造化,平躺吧。”
中年人将罗铮轻轻平躺起来,少年开心的说道:“阿爷,那是您的草药好使,给他敷两次就止血长肉了,五天,肯定结疤。”
“少马屁,你爹身体够好吧?被人打了一枪,还是猎枪铅弹,躺了几天?他中的可是钢芯子弹,不过,这个家伙一身肌肉确实了得,硬的更木头似的,居然夹住了子弹,了不起,恐怕身份不简单,等他恢复了,就让他离开吧,免得给我们惹来祸事。”老人说道,深邃的目光闪过一抹忧色。
“知道了,我去给他熬点肉汤。”少年答应道,走了。
几个中年人离开了房间,老人搬了个凳子过来,坐在旁边,紧紧的看着罗铮,担心起来,不知道这次救来的是福是祸,苦恼的从腰上抽出烟枪来,点上,狠狠的吸了几口,等了一会儿,见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不由一惊,说道:“小伙子,醒来了,说吧,你是什么人?”
罗铮艰难的睁开眼,看到少年变成了老人,一头白发,透着看穿人世的沧桑和慈爱,脸色挂着浅浅的笑,并没有恶意,用的居然是华夏国语,虽然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