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二人劫后重逢,心中一痛。
“姐姐,还请你助我变回女身。”
“怎么……”白素贞一时不明。她想即便青儿本身的元珠之力尚未复原,但已纳了济成法王的那颗,两相抵消,功力应已恢复了。此刻看他面容冷峻,想必是还在为那绛珠的事痛心,向他道:“青儿,以后你若愿意做栾青,我也同意,你不必勉强自己……”
“姐姐……”栾青打断她,“帮帮我……”
白素贞轻轻叹气,走到栾青跟前,抬手轻按在他丹田处,片刻后栾青身量渐渐缩小,五官变得柔和,重新恢复了小青的模样。
“姐姐……”小青深吸一口气,“以后再没有栾青……只有小青……”
白素贞将手腕上的墨玉手串取下,交还到她手中。小青将锁扣打开,把两颗珊瑚珠穿进去,重新带回手腕上。
“姐姐,你看着姑爷,我……我先回房了……”
“好,你好好休息。”白素贞见小青强忍着不肯在她面前落泪,一时无言相劝,扶着她送至门外。
小青回到自己卧房,扶着床柱慢慢坐下。一滴泪在眼眶中转了又转,始终没有流下来。
“小青姐……”是小鬼的声音。
小青在墨玉珠上点了点,将小鬼放出来。
小鬼出来后不敢近前,只抱膝缩在角落,默默地陪伴着小青。
“你心里还难受么?”小青轻声的问。
小鬼抬手在胸前压一压,摇摇头,“空了。”
风吹云动心不动,风定云停雨未停
白素贞见许宣的皮外伤俱都愈合,打来一盆水,替他洗去全身的血污,再换上干净的衣衫。
周身舒爽了,许宣左右摇一摇头,微微睁开双眼,“娘子……娘子……”
“官人,你醒了!”白素贞坐在他身边,握住他抬起的那只手。
“我……”许宣眼睛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白素贞脸上,仿佛一颗悬着的心定了下来,“娘子,我怎么了?”
“你……”白素贞不善说谎,略顿了顿,才说:“你和青儿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坠崖了……还好青儿伤的不重,她将你带回来……”
“小青怎么样了?”许宣一听说小青也受了伤,挣扎着想起身。
“她只是一些擦伤,已经去休息了。”白素贞心里感叹,一个谎言出口,就有十个百个地方等着圆,明日还得提前嘱咐青儿一二。
许宣稍一动唤身上就疼的厉害,只得躺回去。片刻后他又问:“那是小青把我驼回来的?”
“这个……”白素贞不敢迟疑太久,道:“想是她雇了马车吧……”话出口又后悔,半山路上哪里那么巧能雇上马车?因此生怕许宣再追问。好在许宣此时还很虚弱,并没有多想。
“娘子,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
许宣这话说得白素贞心头又一紧。
“好像很多东西很大,又好像很多东西很小,最后地动山摇,全不见了……娘子,娘子?”许宣见白素贞似乎心不在焉,唤她两声。
“官人!”白素贞连忙回过神,安慰道:“只是做梦,醒了就好了。”
许宣想她是替自己心痛,照顾他又很辛苦,因此也劝道:“好在我和小青没有大碍,娘子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夜已深沉,许宣半睁着眼躺在床上。身上的痛感渐弱,可是一闭眼耳边就有呼啸声传来,似乎眼前是一片哀鸿遍野,怎么也睡不着。他也不敢动,怕扰了白素贞休息。白素贞在一旁呼吸绵长,却并没有睡着,她心里纠结成一团:官人到底记得多少,会不会疑心了?
第二日天光刚亮,刘掌柜急急忙忙跑来上工。他昨日见白素贞慌忙跑出去,等到天黑也未将她等回,许宣与青姑娘也不知有无回转,因此心急火燎的在济安堂中大喊:“许大夫在吗?青姑娘!青姑娘?”
一道青色的影子从从厨房中旋出,刘掌柜一见小青,正咧开嘴要笑,小青抬手照他脑门儿拍了一掌,刘掌柜后退一步靠在柜上,有些发蒙。
“刘掌柜,昨天夫人叫你早些下工你可还记得?”
“记得……”
“昨天你下工后关门落锁直接回家吃饭了,你还可还记得?”
“记得……”
“还有呢?”
“……不知道了。”
“嗯,去厨房烧水泡茶吧!”
小青干净利索的打发了刘掌柜。
待到晌午白素贞扶了许宣下楼,刘掌柜才知道昨日许宣坠崖一事,连连感叹,“好人有好报,许大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过一会儿又说:“早知道昨天我也该去!”
“嗯!”小青点点头,“刘掌柜做个肉垫儿想来很合称!”
不出三日,许宣伤愈,又恢复了以往的忙碌,济安堂中一切如旧。
今春雨水不足,各地干旱,到了入夏这几日,反倒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这日许宣从致宁堂拜访王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