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你……那你叫我……”
“……娘子!”栾青吻在绛珠散乱的发丝上。
“栾哥哥,栾哥哥……”绛珠气息忽然变得急促,“你这么好,绛珠舍不得你……舍不得你受伤……舍不得看你跟人拼命……”
“绛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栾青觉得怀抱中的身体渐渐变冷,不由得加倍用力抱紧,想要用胸膛的热度去温暖她。
“栾哥哥,绛珠不怕死,就是舍不得你……舍不得……”
绛珠满含着不舍在栾青怀中咽了气,纵有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此刻气绝,身体立时塌陷干瘪迅速缩小,现了狐狸真身。
“姐姐!”品红尖叫一声扑倒在绛珠的真身跟前,栾青将落在地上的两只珊瑚耳坠拾起来,紧紧握在手中,手掌被刺出了鲜血也浑然不觉。
“品红……你走吧……”
“不!”品红猛地站起身,将绛珠的真身在自己虚境里藏好,“我要替姐姐报仇!”
“我会替她报仇的!”栾青手握成拳重重捶打在石壁上,“我会替绛珠报仇!等下一定会有场恶战,品红,你快走,你要带着绛珠那份儿好好的活下去……”
法王一旦发现异状,情况只会更加危急。栾青向品红问清楚许宣被关押的位置,与她草草告别。
青青颜色新如旧,腕上只留绛珠红(下)
白素贞到了穹窿山,从村长那里果然得知许宣与小青早已不见踪影,当即拔腿朝山中追去。
在穹窿山中转了半刻,遍寻不获,白素贞急的眼含热泪。
“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还是……还是我‘入世’本就是一个错……”白素贞喃喃自语。
从托得人身以来,三上秦岭孜孜以求,下山后与小青相互扶持,为报点拨之恩和许宣结为夫妇,两人相敬如宾,一同救危扶困行善积德,而且自己敛藏法力谨小慎微,自信所言所行皆问心无愧,可祸事却一路形影相随般接踵而至。
“小青与官人,是我至亲至爱之人,若是连她们都护不住,我还修得什么道!问的什么果!罢了……”
想到这儿,白素贞扫去一身浮土,双手相扣起至胸前,“本真清凝,嶷然渊静,湛体常住,无去来相!”
白素贞满身宝光流转,须臾间一条白色巨蟒的虚相冲破天灵,“天地有灵,出必速还!”她耳倾听,只觉西南方向有铮鸣之音若隐若现,当即拔地腾空,直向西南方向飞去。
法王洞里经纬纵横四通八达,栾青本来依凭着品红告知的路线向前寻摸,不一会儿便有鼠兵陆续追来。元珠之力尚未复原,速还宝剑已失,栾青只得使用蛮力与他们缠斗。刚把跟前一个鼠兵的脖子扭断,后继者已蜂拥而上。栾青将素练缠在手上,把一团鼠兵牢牢绑住双手较劲,只听“啪啪”声不绝于耳,那团鼠兵已筋骨尽碎。栾青抬手肘向后锤击,只听耳后传来几声哀嚎,被击中的鼠兵喷出点点污血沾在栾青肩头,紧接着他俯身抬腿横向扫过,近前的几个鼠兵飞起来撞到墙壁上再不能动弹。逼退近前的一群,栾青寻隙喘几口气,人力总有耗尽的时候,可法王洞里的鼠兵像是无穷无尽,总也杀不完。
最后,栾青与一眼望不到头的鼠兵纠缠在一起,也不知算谁挟持着谁,一步步退回济成法王安置宝座的洞府。
济成法王稳居宝座之上,单手托腮观看着战局。他近前有个身着铠甲雄壮威武的男子,正单膝跪在他下首位置,指向栾青。“法王,还留着他做什么?”
“寅将军,去把那个凡人带来。”济成法王唤那人‘寅将军’,想是他手下得力干将。
一名头兵跑至济成法王座下,“禀法王,这小子杀了我们许多兄弟,恳请法王施展神通!”
“没用的东西……”济成法王腹诽一句,面上却装出凝重的表情,“等了结了他,本王会将他肉身赏你们进补!”
“谢法王!”那头兵重重叩头,旋即又投入战局,被栾青一脚踢飞。
栾青苦熬到现在,自觉随时要脱力跌倒,因此又动了祭出元珠的念头。他刚一抬手,济成法王却洞察先机,“青蛇!你那宝贝不要不如给我,何苦毁了去?”
栾青听了心念一转,向他道:“也是,不如我把元珠给你,你把许宣放了……”
济成法王却不语。
栾青一阵拳打脚踢,逼上前几步,“他只是个普通凡人,你要他何用?”
“我是替你着想。”济成法王狞笑一声,“我为了寻宝已将他开膛破肚,你和白蛇茹素,要那些肉块儿做什么?”
“你!”栾青听闻许宣被害,登时心神大乱,旋即又生疑:这济成法王意在擒我与姐姐,怎会轻易将许宣杀害?
济成法王见他似乎猜到关窍,又是一阵大笑,“你们三人缘法深妙阴阳调和,待那白蛇来到,我将你们炼化成丹,一定能大补元气,说不定还可白日飞升,哈哈哈哈!”
“炼你娘个腿!”栾青咒骂一句,双手起势意欲召唤元珠之力。片刻后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