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么?”
“一说发疯,不忙着寻医问药,先要去请道士,请来的怕也不是什么正经道士。”白素贞一时也说不清楚为何有此猜想,只是觉得来龙去脉似有许多漏洞。抬手捏算捏算,末了她略一点头,“倒也没有什么异象,只是我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姐姐,今夜我去一趟就是了。”小青道。
夜半三更时分,小青独自从济安堂后门出来,直奔城东南李举人家。
李举人算是苏州城中的大户,宅院占地颇广,好在白天许宣说过李小姐被锁在西北角的小院儿里。小青飞身上屋顶,辨了辨方向,见西北角果然有个小小院落还灯火通明,便双脚腾空朝那小院儿飞了过去。
院门口有两人擎着火把在驻守,片刻后院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赭色华服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个妇人,正拿着手帕掩面哭泣。中年男子也顾不上劝她,同两个看守交代了什么,然后拉着妇人快速离去了。这两人想是李小姐的父母双亲。看她母亲的样子,似乎李小姐还在疯病中未得好转。
小青挪至正屋的屋顶上,匍匐着身子,向小院儿中看去。
小院儿四四方方,未经日常打理显得乌秃秃的,正中摆了架香案,香案左右燃着两根蜡烛,中间的铜香炉里插着的三根香已将燃尽。屋里有两个人走出来,低声交谈了几句,其中一个婆子转身回屋里去了。剩下的这人来到香案前,正是一个道士打扮。
那道士手擎桃木剑直指向天,另一手双指并拢竖在胸前,口中喊一声:“急急如律令!”然后快步绕香案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回到香案前,手中桃木剑虚空劈刺画圆。
“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闻我关名,不得留停,迎祥降福,永镇龙神!急急如律令!”
那道士再念过一遍驱邪咒语,忽听得天空中传来几声闷雷,似乎正在他预料之中一般,接着他取一碗水含在口中,将桃木剑上下喷湿,另一手袖笼中射出三道黄符纸,啪啪啪贴在桃木剑上,然后将剑向空中一指,那符纸噌的烧起来,冒出幽蓝火光。
火光忽明忽暗,小青和那道士又隔了段距离,因此看不大清他的五官,粗看下觉得年纪不大,一身藏青色道袍被小风吹的上下翻飞,有点儿仙风道骨的意思。只是那道士刚才喊那几声嗓门儿又高又尖,黑夜里听来有几分渗人。
那道士待黄符纸燃烧殆尽,左手两指并拢从桃木剑身由上向下捋,将符纸灰烬尽数抹进方才那半碗水里,末了,还拿指头在里头搅了搅,看的小青有点儿犯恶心。
那道士收了功,对香案拜三拜,端着符水进屋去了。
小青向右挪腾几步,揭开一块瓦片,从缺口看进去,正对着李小姐的床榻。
那李小姐十七八岁的年纪,此刻历尽折磨,形容有些凄惨,但也能看出她生的面如银盘,很有几分福相,想不到她会遭这样的罪。
李小姐双手双脚被丝绢牢牢绑住,身体被拉成个大字。那道士上前,把符水交给伺候在旁的婆子,婆子蹲到李小姐跟前儿,先是好言好语劝了一通,李小姐一言不发,就是不肯喝。婆子把她脸扳过来,强喂了一口下去,反被李小姐喷了她一脸。李小姐口中还咒骂个不停,其间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根本不是闺阁女子能骂出来的脏话。
“小神仙。”那婆子抹着眼泪向那道士说:“她是我带大的,我下不了手啊,劳烦您给她喂下去吧!”说着把碗递过去。
“我是男子,下手肯定重。”那道士推脱不肯接。
“你喂吧,我不看就是了……我真看不了这些……我的小姐哟!你听话成么?都是为你好呀!”
那婆子又劝了李小姐一番,才狠狠心,抹着眼泪退出去。
屋里此时只剩下道士与李小姐两人。那被唤作“小神仙”的道士,端着符水,忽然笑了一下,从小青的角度看过去,她觉得那笑容阴恻恻的,心中正觉得不好,哪知那道士把符水一口喝干,然后扳过李小姐的脸,捏住她下颌关节,直接用口把符水给她度进去了。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小青看的几预作呕,心道:看到方才取灵符制符水,招式咒语都正常,难道只是因四下无人才一时见色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小青犹豫着要不要现身,那道士因怕李小姐再将符水吐出来,左手死死掩着她的嘴,看她左右摇晃挣扎,右手啪的一声甩了她一个耳光。李小姐被他一耳光抽昏了过去,那道士再无掣肘,将李小姐领口向左右扯开,露出大半截粉红的肚兜。
小青看的肺都要气炸了,这时候还讲什么顾忌?小青抬脚就要踏破屋顶,正这当口,刚才出去的那婆子又回来了,手里还端着半盆水,像是预备着小姐再把符水吐了,好给她擦洗擦洗。小青长出一口气,又蹲下来往里看。
那婆子动作慢,那猥琐道士听见有人进来,已麻利的爬起身,将李小姐身上的衣服拉扯整齐,见婆子进来后,还向她微微欠身,“已经喝了,瞧,安生了。”
“哎呀!”那婆子见李小姐当真安安静静的睡着了,放下铜盆朝那道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