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携去往临安府下辖临安县衙去看个究竟。
冤非冤难分真假,有心人自辨清浊
都说一进衙门三顿打,那是为了恫吓为非作歹之徒。许宣心中无愧,他上衙门来是为了分辨自家清白的,因此一派坦然。待被人按倒在地,眼看着板子要往身上招呼了,他才着慌。
只看那板子,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打情骂俏似的打在他身上,他还疑心县老爷看自己是斯文人,有意向着自己。到底是性格耿直,愣是没想到是那二钱银子的缘故。
挨过一顿挠痒痒似的板子,又在堂下跪了小半个时辰,才见县太爷优哉游哉的在堂上坐定。
“堂下何人啊?犯了哪条?”县丞也跟县太爷同气连声,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回老爷!”一旁有人分辨道。
许宣这才看见原告事主,是个和自己年纪相当,比自己略胖几分的锦衣公子哥儿。
“哦?”县太爷挺清楚原委,撇一撇山羊胡,慢悠悠开腔,“竟有这等事?你既说他撅了你家祖坟,那可有到现场验看过?”县太爷看着漫不经心,好在并不真的糊涂。
得知尚未经过现场验看,县太爷轻飘飘留下一句,“待衙差验看过再行审理吧!”说完就不见了人影儿。
许宣犹豫了,他想:我是就这么跪着等,还是起来找个地方坐着等,还是回家里去等?怎么也没人来招呼我一声?反倒看原告事主和两个衙差打着哈哈儿向外面去了。
白素贞为求速度,走水路赶往临安县衙。途径西湖,闻听一旁有人喊:“到断桥喽!”她不由自主的抬眼望去,只见一座长长的石桥横在西湖上面,桥面上往来游人驻足欣赏美景,一切如旧。看在她眼里,反生出几分伤感。到底是心境不同了。
与小青到了县衙,被门口的差役拦住,没能进去。只看见空荡荡的县衙大堂里,手执木棍的差官分成两侧驻守,堂中孤零零的跪着一个人,正是许宣。
“官人!”白素贞按捺不住朝他呼喊。
“娘子!”许宣回身见是白素贞,再没什么顾忌,当即起身奔到近前,“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快回去快回去!”
“姑爷,挨打了吗?”小青因为对许宣心中有愧,所以主动关怀。
“打是打了,不过一点儿也不疼,想来县太爷看我老实,不曾对我动真格儿。”许宣说的是实话,自然也有宽慰的意思在里面。
时间已过中午,白素贞向小青递眼色,小青朝看门的一位衙差走过去,塞了半吊钱给他,那衙差哼唧两声,把头偏向一边。
小青又返回来,从随身的竹篮里拿出两个糖包儿,递给许宣。
“姑爷,快吃吧,都凉了。”
既入了衙门,此刻也不容许宣闹虚文了,他也着实肚饿,三口两慷吃完。又傻呵呵的抬起头,“我怎么就给吃光了,娘子吃了吗?”
“我们都吃过了。”白素贞略安慰他一声,问道:“怎么不见县太爷?”
“说是到孙公子家祖坟验看去了,得等差官回来再审。”
白素贞听了看向小青,小青不着痕迹的点一点头,做个“无事”的口型。
“如此,我陪你等着。”白素贞对许宣道。
许宣不依,但他此刻出不了县衙,亦赶不走白素贞与小青,只好抬袖子扫了扫足下的台阶,和白素贞、小青三人坐下来等。
又过半个时辰,出去验看的差官和原告事主孙公子一并回来了。接着堂外击鼓,县太爷升堂。
县太爷想必刚吃饱饭,正昏昏欲睡,勉强撑着坐到堂上,先幽幽的长舒了一口气。县丞凑在他下首向他禀告验看结果,县太爷听后来了几分精神。
“既然祖坟没有被掘盗的痕迹,那这对花樽是怎么来的?飞出来的?”县太爷看向孙公子和许宣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青天大老爷!”那孙公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含热泪向堂上诉苦。
小青见状,从许宣背后猛然伸手将他一推,推的他也跪倒在地。
“小的以孙氏全族起誓,这对花樽分明是我家太祖奶奶的陪葬之物!那‘福孙荫子’四个字中红色的‘孙’字就是铁证!小的猜想,贼人必定不是近日才盗取的,说不准是一早得手!只是谨慎,当时没有立即拿出去换钱!”说到此处,孙公子恶狠狠的瞪了许宣一眼,“行事如此老练,说不定是个惯犯!”
“大胆……”县太爷见他如此激昂,将惊堂木重重拍下,道:“来龙去脉本官自会分辨,不劳你来替本官说明。”
“是……是……”孙公子被惊堂木的响声吓了一跳,连忙匍匐在地,“但凭老爷做主!”
“嗯……”似乎是对孙公子的乖觉很满意,县太爷伸手一捋山羊须,陷入了沉思。而后问过去现场验看的衙差,得知那孙氏祖坟看上去似经年累月没有人打理过了,上面荒草遍布,即便是有人盗掘,起码也是三五载以前的事。看来这孙公子对祖上并无什么孝道之心。想到此处,又对孙公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