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也非得忙个不停,她心里才踏实。
李宅中的热闹更胜以往,李公甫醉醺醺的坐在堂屋里,笑着跟许娇容说:“待这两个娃儿长大,娶妻嫁人,还会更热闹!”
“你光想着美事儿!”许娇容抢白他一句,朝他摊手,李公甫傻呵呵的握住老婆的手,却被许娇容一把甩开。
“少装蒜!银子呢?”
李公甫大着舌头答:“咱们家你是当家的……还……还来问我?”
“从碧莲出生那天起,你这请客就没断过,都花出去多少银子了?你哪年才能赚回来?”
“今日的礼金……都不少了吧?总够用的……”
许娇容双手叉腰高声道:“那怎么行!那是人情,将来要还给人家的!”
“你这婆娘!”李公甫不满道:“一点都不心疼你老头子……你老头子我……干的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问我要钱!还有人问我要命呢!”
李公甫这话说得许娇容登时气短,心里叹道:哎,那自然还是丈夫的命重要。
宾客们吃饱喝足,纷纷告辞,小青与白素贞收拾碗盘不停,李公甫与许娇容斗嘴不停,许宣暂时充作保姆,身上一左一右,挂着许仕林与李碧莲,简直手忙脚乱。
白素贞心道:这人间的烟火气息,真好!
“恩人!青妹!我来迟了!”
淑英夫人满面春风的进门,她道晨起时珍珍有些不适,唯恐她要早产,因此请了医女来看,这才延误良时。
“夫人待珍珍如同亲人!”白素贞笑着拉淑英夫人落座。
“当初我本意是想她能照顾你,如今却是你在照顾她。”
“我们姐妹间还分什么彼此!”淑英夫人极爽快的笑道:“我月子里还不是珍珍没日没夜的照顾我和我家那傻小子?能结识你们姐妹,是我张淑英的福气!”
“阿弥陀佛!”
淑英夫人正和白素贞说着话,忽然眼前金光一闪,光芒退去后看见一个须眉皆白的灰袍老僧站在面前。
淑英夫人眨眨眼,奇道:“你……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白素贞不动声色,慢慢站起身,淡淡道:“法海禅师。”
来人正是法海!
法海禅师不理会白素贞,只向淑英夫人道:“女施主,只怕你的好意所托非人!”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淑英夫人听他开口便指向白素贞,登时不满。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什么所托非人?”淑英夫人说着看向白素贞,“你是出家人,想是有些眼力,你看好了,这是我的好姐妹,我的救命恩人!济安堂许大夫的夫人,钱塘县衙李捕头的弟妹!大喜的日子别瞎说八道……”
淑英夫人嘴快起来跟连珠炮似的,怼的法海禅师一时无力还口。淑英夫人还有后招,她朝厨房喊话:“青妹!家里来化缘的了,看看还有没有馒头素菜拿一些来!”
说完又转向法海,“老和尚!你说话不中听,赶得时机却巧,今日这李府做满月,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青本在厨房里忙碌,听见淑英夫人呼唤,手也不停的转到前厅,一见法海站在正中,顿时手一松,一叠碗盘哐啷啷摔在地上裂成碎片。
小青愣了一下后迅速抬手将腕上的墨玉珠逐个点过,电光火石间召唤出五鬼。五鬼列成一排,拦在白素贞与法海中间。
“这……”淑英夫人从未见过这样快的身法,真是凭空里大变活人。
“阿弥陀佛!”法海禅师将手中禅杖重重一顿。
“女施主,你受人诓骗!你眼前的青白二人并非普通主仆,而是青蛇白蛇两个修炼成精的妖怪!”
“怎么吵成这样?”许娇容刚把李公甫拖回卧房,才得空赶到前厅看究竟。
“你是谁?”许娇容一见这阵仗,也有些发懵,然而身子却不自觉的与五鬼站到了一起去。
“孽畜!究竟还有多少凡人受你蒙蔽!”
“你等等……”淑英夫人有些晕头转向,抬手扶额静了片刻,道:“老和尚,你方才说什么?青白?蛇妖?你指谁?”
法海答:“自是这栾青与白素贞!”
“你说差了!且不说白素贞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是小青,也曾与我抵足而眠,她们是人是妖,我会不知道?”
“那是她们惯会使用的障眼法,专为蒙蔽人心!”
“那也不对呀!”淑英夫人脑子开动起来转的飞快。
“她蒙蔽我什么?蒙蔽我顺利产下孩儿?蒙蔽我重燃生存的斗志?蒙蔽我与儿子好好的活到今日?荒谬!荒谬至极!”
“她二人修炼时长,因此颇得人间之法,若她二人一时发起狂来,满城的百姓都要跟着遭殃!”
“这又不对了!你可知道白素贞曾救了一个叫珍珍的女子?你可知道她在济安堂中舍医舍药,扶住穷病潦倒的百姓?你可知道她教授女子强身健体之法?这钱塘县里不知道多少人受过她的恩惠!”
法海一时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