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和行云从坊间回来,行云手上还帮春生提着篮子,两人也不知道出去买了什么东西回来。
才进门,春生便微有抱怨道,“怎么这么热啊?”
她手扇了扇,一张白净的脸蛋都被热红了,行云也是满头大汗,他转眼就看到一滴汗液从春生下颌滴落,顺着她好看的脖颈,一路蔓延至锁骨,最后再往下就被她衣襟给挡了。
他轻咳了声,不自在的趁春生还没发现自己在偷看,最后狠狠得瞅了眼,硬是勉强自己移开了视线去。
“快,咱们先将西瓜给放井水里,一会夫人就可以吃了。”春生拉了行云一下,两个人出去半天,原是买西瓜去了。
说到就做,行云手脚也麻利,两人才将西瓜给冰镇上,回头就见花九端着把团扇,从屋里走出来,息子霄看着花九热的眉头都皱紧了。
他倒是半点没感觉,脸上清清爽爽的一点汗都没有,甚至那手心都是微凉的,舒服的很。
花九嫉恨地瞪着他,这人冬天身上暖和,像火炉子,夏天还不热,哪里像她,冬天怕冷,夏天怕热的,明明都坐着不动了,身上还要出一身细密的汗。
索性,息子霄便搬了案几,在院子里找了块稍微清凉点的地,日头也晒不到的,拉着花九对弈,心静自然就凉了。
这种炎热一直持续了将近五六天,大殷京城本是个多雨湿润的,但这一年的天气架势,开始隐隐呈干旱的趋势,花九更是在听坊间有人说,有些地方已经干涸了,那土地庄稼都死了大半,就连花家,这几日,花业封也在苗圃那边几天没出来了,生怕养植的那些香花也受了影响,每天能看见很多小厮提着水桶往苗圃那边来回的跑。
花九开始沉默了,脸沿线条越发的绷紧了,息子霄问她怎么。
她只想了好半天才道,“起码月余之内不会有雨。”
息子霄眉梢动了下,他竟不知道花九还会观天象。
花九也不解释,她只笑了下,眼底有算计的光芒,随后便进了书房,给昭洲香行会的封黑二老以及在汉郡的尚礼分别写了书信,还让息子霄想办法,务必在三到四天内将信送到尚礼手上。
息子霄多余的也不问,花九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果然,花九回头便对他道,“子霄,我们的机会来了,必须尽快找着个能信任且不属于任何势力的人,趁这炎热无雨的时候在这京城扎根。”
息子霄眼神一凝,“不好找。”
花九也没说什么,她用毛笔蘸了墨汁,笔尖饱满带墨香,她落笔,在白纸上写下个大大的花字道,“闵王要香铺,我就让花家铺子心甘情愿的卖给他,我们便在铺子边对着开香花铺子吧,专卖给花家。”
因为前世这时,这一场干旱整整持续了两个月,花家的香料奇缺,特别是香花香料,也只有她那会得了栽种术,平洲的张家才靠着她咬牙辛苦撑过来。
但这一次,张凉生不会管花家的,花业封手里的栽种之术并不完整,花家同样会在这场干旱中像前世一般损失惨重,而她,手里有小汤山,小汤山的迥异独特,让她自信能在这两月中,让大殷遍布她的香花铺子,前提,这一切都要瞒过了闵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