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那女子叫玉清,虽是姓玉,然而却并非玉家血脉,只因其母在夫亡守寡之后,与人私通珠胎暗结的结果,玉清母亲乃玉家媳,调香天赋也算了得,尽得玉家真传,在怀有玉清之时,便不断往自己身上吞服或涂抹敷面一种独特的香品,据说此香品配方不完善,有何效果无人可知,但后来的倾城之香便是从此香品中衍生而出。
终于玉清生下来,滑出娘胎之时,不仅身体健康,还天生有异香。
这便是玉清母亲想要的结果,因为只有这样的玉清才能被允许留在玉家,以及冠以玉之姓。
甚至玉清还被录上了族谱。
玉家,因为出了玉清,名声大燥,玉氏香品的神奇被人浮夸到能白骨生肌的地步。
然而在玉清十七岁那年,她爱上了一个男子,这男子便是孙家之人,接近玉清,不过是为玉家配方而已,他手段并不高明,可是玉清依然为他盗取了家族配方,与之私奔。
奔着为妾,玉清的下场自然是凄惨的,被人抛弃,沦落为乞,但她那一声奇香,根本掩盖不住,几度陷入风尘,她的结局无人可知,有人说她最后被一痴情侠客所救,两人过着隐居山林的生活,也有人说,她在某个晚上,一把火烧了妓院,得了老鸨的财物,到一无人可知的小镇买了宅子,闭门不出,说法很多,但有一点能肯定的是,玉清诞下了后代,她的后代只要是女子,便皆身有异香。
而玉家随着王朝更替渐式衰落,孙家跟着大殷始皇帝占据江山之时,孙家之人自有贪婪,怂恿大殷始皇帝带兵一夜之间灭了玉家,从此玉氏之名不存。
了觉大师说完之后,花九面无表情,有风从菩提枝桠间簌簌响起,便有翩然如蝶的落叶晃悠而下,她声音清冷的问,“那么便是说,孙家至今都还有一份玉氏的配方?”
了觉大师点点头,“不同于施主手上的,孙家那份只是晦涩的配方记载,没有施主手上那份,是断然无用的,而且,天家自然也有不多的几份零星配方。”
听到这,花九嘴边终于浮起了一丝笑意,“想来是当初玉清也是留了心眼,若那孙家之人待她好了,自然她会一起奉上,若负了她,那份配方便根本无用。”
对此,了觉大师不予置评。
花九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玉坠子,杏仁眼眸中浅淡的光华,“那太后便是玉清后人了?没有玉家血脉的玉氏。”
了觉大师点了点头。
花九满意地起身,今日到法华寺的目的皆以达到,她举着那玉坠子,对着光的方向眯着一只眼睛看了半晌,声音飘忽不真切的问,“敢问,最先保管玉家族谱的大师又是何身份?”
了觉清楚花九想知道什么,若说第一位保管族谱的师父和玉家没半点关系,那等秘辛之事又如何知晓的这般清楚。
“师父有言,若施主问起,可直说,若施主不问,那便不提也罢,”了觉看着面前茶盏里的茶梗,茶汤的颜色已经淡了,连茶味都少了许,“第一位师父,是玉家子孙。”
了觉说着就动手翻开族谱,翻到了某页,他指着上面的一男子道,“此人逃出,从此隐姓埋名剃度出家。”
花九垂着眼眸,那画像上的男子能看出是娃娃脸,眼睛都笑眯着,像一轮弯月,亲切的很,谁能想,最后却是抛弃姓氏的了度一生。
“花氏明白了,谢谢大师。”很久,花九的声音才传来,带着一种不真切的飘渺,她将族谱收进箱子里,让息子霄帮她抱着,无比恭敬地朝着了觉大师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