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尼金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相反他还是很坚决的。但是这一次的选择非常不一般。在他看来一旦做出了决定。俄国的命运也就被决定了,他必须为俄国为白军的命运负责,断然不能草率。
这么一来他和弗兰格尔之间的矛盾就被激化了,如果不是大敌当前不能公开翻脸,双方可能早就刀剑相向了。
“先生们,我认为现在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是南下还是东进的问题,”就在邓尼金和弗兰格尔气呼呼地准备对骂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担任空头参谋长的亚历山大洛维奇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对军事方面的问题不太了解,但是我只知道一点,不管我们做出何种选择,首要的就是保密!”
“什么意思?”邓尼金有些不解地问道。
亚历山大洛维奇解释道:“我们面临的局势相当危急,如果我们的计划被赤匪察觉,很有可能他们会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来对付我们。”
邓尼金嘴角抽了抽,还是不明白这个小贵族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中间存在赤匪的奸细,所有的军事行动必需严格保密!”亚历山大洛维奇还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邓尼金愈发地无语了,白军的成分相当的复杂。几乎不可避免被布尔什维克所渗透,所以强调什么保密多少有点扯淡的意思。因为完全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绝对保密的。所以他不明白亚历山大洛维奇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难道一定要我说穿么?”亚历山大洛维奇很轻蔑地哼了一声。“绝对意义上的完全保密当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总不能对我们高级将领中的红军探子不闻不问吧?”
“你这是在指控?”邓尼金皱起了眉头。
“我是在以防万一!”亚历山大洛维奇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邓尼金不依不饶地问道:“谁是万一?”
“当然是米罗诺夫,这个家伙太可疑了!”
听到米罗诺夫这个名字,邓尼金有些意外,虽说米罗诺夫这个家伙鸡婆和多事了一点儿,他并不觉得米罗诺夫可疑,如果他是红军的奸细,完全没必要提那么些画蛇添足的建议,奸细不是更应该迎合他们才是吗?
“我不这么认为。”亚历山大洛维奇胸有成足的回答道,“可能对于一般的奸细来说,迎合我们、讨好我们更容易打入我们内部。但是像米罗诺夫这种高级间谍,如果想要彻底地获得我们的信任,必然要表现得与众不同,必然要提出一些看上去想那么回事的建议。”说着他看了邓尼金一眼,道:“不得不说,他伪装得十分成功!”
邓尼金嘴角抽了抽,他可没想到亚历山大洛维奇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你说他说得有道理吧,又完全没有证据,又完全似似而非;可你要说他说得不对,似乎又像那么回事。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逮捕他,处死他?”邓尼金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亚历山大洛维奇还没回答,弗兰格尔却抢着回答道:“为什么不呢?”他一脸鄙夷地说道:“赤匪都是魔鬼,这个米罗诺夫加入过赤匪,是魔鬼的一员,而且正是他才导致了捷克军团几乎全军覆没。处死他合情合理!”
弗兰格尔不喜欢米罗诺夫,不光是因为米罗诺夫给予了捷克军团重创,更重要的是,之前一直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强烈地谴责他军纪败坏是个杀人魔王。
说实话,弗兰格尔早就想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了,正好今天亚历山大洛维奇开了这个口子,不利用起来太可惜。
“那是以前的事,”邓尼金不耐烦地说道,“那时候他被赤匪迷惑了,做出错误的行动是可以理解的。现在,他已经幡然悔悟了,没道理无凭无据地怀疑他!”
“怎么是无凭无据呢!”弗兰格尔不高兴了。
邓尼金耐着性子问道:“证据在哪?”
“他曾经是赤匪,还获得过赤匪授予的红旗勋章和什么革命纪念武器,这充分说明了他是个铁杆赤匪。铁杆赤匪怎么会醒悟,又怎么会在我们情况不是特别好的时候投降我们?很显然,他就是奸细。就是来刺探我们军事情报的!”
邓尼金无语到了极点。这些是什么狗屁的证据?完全都是臆测么!所以他不得不强调道:“这仅仅是你的猜测和估计而已。没有真实可靠的证据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弗兰格尔火了,在他看来邓尼金简直是莫名其妙,不就是一个投降的赤匪吗?杀了又如何?完全不值得一提么!在他看来邓尼金之所以不同意,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故意打压他,就是驳他的面子!
这已经不是弗兰格尔第一觉得邓尼金故意不给他面子和故意打压他了。之前他提出的每一条建议,邓尼金都不会痛快的同意,而且还不断地指责他太残暴神马。说实话。弗兰格尔已经受够了!
“我强烈地要求防患于未然!”弗兰格尔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
邓尼金纳闷了,不明白弗兰格尔这厮是吃错了什么药,干嘛总跟米罗诺夫过不去?在他看来,没有证据就乱杀人,尤其是杀一个刚刚投降过来的红军红旗勋章获得者,这种政治影响实在太糟糕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米罗诺夫,今后红军中还有谁敢投靠他?
邓尼金可是要做大事,有大野心的人,怎么会让弗兰格尔这样的屠夫坏了他的大事?
所以他也瞪了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