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洛茨基怏怏的收回目光,又叹了口气,他被抓捕完全是运气太差,接到布尔什维克的预警之后,他就紧张的开始组织转移工作,刚刚将机要的文件送走,正准备撤离的时候,敌人的军队就包围了兔子岛,没办法,谁让兔子岛跟冬宫就只隔了一条河,动作稍微慢一点就跑不掉了。
坐在冰冷的铁床上,托洛茨基仔细思考着自己的命运,敌人可能会用酷刑招待他,更可能拿家人的安全逼迫他,甚至可能直接处死他。所以他必须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托洛茨基苦笑了一声,这怎么准备?主动权完全在敌人那边,他再怎么准备也没用。他唯一希望的是,敌人不要比沙皇更加残暴,当年的尼古拉二世还只是判他苦役和流放,并没有危急他和他家人的生命安全。
托洛茨基坎坷不安的等待着最后的时刻到来,很可能就在下一秒钟,几个满脸横肉的宪兵就会冲进来将他带上法场,或者刑讯室,但是不管是去哪,他都必须表现出一个者应该有的气度,他绝不会被暴力所吓到!
咔嚓,咔嚓,托洛茨基正思考着怎么表现出自己的气度,牢门的锁响了,在这死寂的监狱里,这点声响格外的清澈。托洛茨基咽了口吐沫,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衫,昂首挺胸用下巴对着牢门,以示自己绝不屈服。
门开了,推门而入的那个人被托洛茨基的做派吓了一跳,搞不清楚这位大导师这是闹哪样:“托洛茨基同志,您这是在干什么?”
同志?
托洛茨基迷糊了,什么时候敌人中间也开始流行这种称呼方式了,不过等他努力的在黑暗环境下分辨出对方的面容时,狂喜将他淹没了:“安德烈同志,怎么是你?”
李晓峰将食指放在嘴唇边,示意托洛茨基小声一点,他一五一十的解释道:“听说您不幸被捕,列宁同志指示我们特科来营救您!”
“列宁同志让你来的?!”
托洛茨基激动得都要语无伦次了,可李晓峰却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感动,立刻吩咐道:“没有时间了,科尔尼洛夫很快就要派人来提审你,赶紧换上这身衣服跟我走!”
托洛茨基七手八脚的换上了李晓峰递给他的军装,你还别说配合他文质彬彬的气质还真有点儒将的风采,一边穿靴子他一边问道:“这是不是太危险了?万一被敌人察觉了,你……”
能发觉吗?有某仙人在那是肯定不可能滴,再说就算被发觉了某人也能带着托洛茨基杀出一条血路。
“我在这里有关系,您不需要担心!”李晓峰不由分说的拉着托洛茨基就往外走,边走边交代:“等会您什么都不需要说,也什么都不需要做,一切由我应付!”
托洛茨基茫然的点点头,此时此刻除了选择相信李晓峰,他还能干什么?不过很快李晓峰就用实际行动证实了他的选择没有错。几乎是大摇大摆的,李晓峰带着他走出了监狱,没有任何人想到要盘问他们,所有的士兵和宪兵都对他们视而不见。
托洛茨基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剧烈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的。行动很顺利,直到他们离开兔子岛,托洛茨基才听见身后的要塞里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大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和宪兵像无头苍蝇一样从建筑里涌出来,慌慌张张的开始四处搜索。
发动了摩托的油门,李晓峰很不屑的调笑了一句:“反应还算快,我们的科尔尼洛夫将军带兵还算合格。”
托洛茨基已经彻底的无语了,对于自己身边这个神通广大的年轻人,他实在是看不透。当然更多的是羡慕列宁,如果他也有如此大能的手下,恐怕一定能比列宁做得更好!
“安德烈同志,我们这是去哪?”托洛茨基问道。
“跟列宁同志汇合,卢那察尔斯基同志恐怕已经先到了!”
托洛茨基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安德烈同志,能不能去一趟我的公寓,我的妻子和孩子还在那里。”
李晓峰撇了撇嘴:“恐怕是不可能滴,敌人第一时间就去了您的寓所……”
“什么!”托洛茨基紧张得从车斗里跳了起来,“我不能丢下我的妻子和孩子独自逃生!”
李晓峰又撇了撇嘴,纠正道:“首先,您不是在逃生,而是在积极准备新的斗争;其次,我们的动作比敌人快一步,您的妻子和两个孩子正在列宁同志那里等您呢!”
说着,李晓峰哈哈大笑了起来,显然这个二货就是拿托洛茨基开心,这让老托很是无语,立刻修正了自己刚才对某人的评价——如果我有如此二的手下,恐怕早就被气死了,列宁的肚量和胸怀果然值得佩服。
托洛茨基越狱了,这个消息极大的影响了科尔尼洛夫的好心情,对着守备彼得保罗监狱的部队狠狠的发泄了一通火气,最后还是舒丽金劝住了他。
“我的将军,你完全不必生气,更不需要发火!”舒丽金慢条斯理的说道,“不管是列宁也好还是托洛茨基也好,他们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他们不过是一群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您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何时发动新的攻势!要知道我们真正的敌人还没有被消灭!”
科尔尼洛夫定了定神,反问道:“你是说我们现在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