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有说:“三个小时?三个小时,我都离开北京,回我们省城了。”
唐兴军安慰道:“没事,让这位美女打包,自个儿去享受。”
风光全部被椭圆桌上的红衣女郎占了,陪坐在一旁的美女有些不服气,她用勺子舀了一勺子汤,小心翼翼地端着送往杨康嘴边,说:“康哥,别一个人抽闷烟啊,来,再喝一点。”
杨康把勺子一推,骂道:“去你妈的,你把老子看成什么人了?让老子喝你的残羹冷汤?”
唐兴军惊了一跳,见杨康真动怒了,马上拉下脸来骂道:“臭婊子,反了,你?”
周达拍着桌子,骂道:“狗娘养的的,你这个sāo_huò,你以为你是王母娘娘啊?敢让我们大哥喝你的洗屁股水?”
这话也太损了!杨康瞪了周达一眼,说:“达伢子,你这个混蛋,你在骂谁啊?”
周达委屈地说:“康哥,我是在帮你出气呢。”
杨康不再理睬,对那个闯了祸的姑娘说:“去,把你的老板叫来!”
那姑娘吓坏了,双手抓住杨康的手,哀求道:“老板要是知道了,我就、我就死定了,康哥,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周达说:“今天饶了你,明天你还不骑在我大哥头上撒尿?”
趁机,那个闯祸的姑娘一屁股坐在杨康的腿上,双手搂住杨康的脖子,撒娇撒痴地说:“康大哥,康大哥,俺年轻不懂事,不会说话,您大人海量,别跟俺一般见识,饶了俺吧,待会儿俺好生侍候你……”
杨康问:你怎么侍候我?
那姑娘娇滴滴地说:“那就随您了,我是您手里的糯米团,您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呗!”
那姑娘一口耗子牙,满口潲水味,一不小心喷在杨康脸上。杨康一阵恶心,把她就是一推,推离了大腿。
那姑娘高兴地说:“康大哥,您原谅我了?”
杨康道:“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那姑娘撅着嘴说:“人家小嘛,不懂事嘛!”
周达用勺子敲了敲桌子,装模作样地说:“京城的,社会地位实在是太高了。一天到晚吃着不花钱的山珍海味,唱着不花钱的卡拉ok,挣着大把的不费劲的钱,国家跟什么人都敢征税,就是对你们这些鸡特别厚爱,一分钱的税也不跟你们要,你们自己说说,做京城是多么幸福?”
周达正说得起劲,坐在他身旁的那个美女腾地坐起来,绷着脸说:“既然京城的好当,那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姐姐妹妹叫来,让她们也过上这种幸福生活?”
周达被她顶得张口结实,半天没回过神来。
那姑娘也是个愣头青,不知进退。见把周达呛了,她更来劲,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如果没姐姐妹妹,就让你老婆老妈出来干也可以。这样幸福的职业,浪费多可惜。”
周达终于醒悟过来,骂道:“好你个婊子,居然敢教训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他扑上去,狠狠地扇了那姑娘一记耳光。
耳光脆响,把在座的人惊呆了。那个姑娘捂着脸,平静了片刻。很快,她就歇斯底里地大哭大叫。突然,她从餐桌上抓起一把叉子,朝周达刺去。周达一个闪身,躲了过去,顺便掐着那姑娘的脖子,把她按倒在地。然后,他拖过一把椅子,猛地按在她屁股上。椅子的四条腿正好将她的屁股卡主,周达也一屁股坐上去。
那姑娘在椅子底下破口大骂,满口的土话。听口音,吴中有判断出是白沙市的口音。这个姑娘,倒有几分血性!一股同情涌上心头,他急忙站起来,说:“达哥,我们的宴席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被她糟蹋了岂不可惜?康哥,你说是不是?”
杨康好像才见到吴中有似的,眼睛翻了翻,说:“你是?”
唐兴军急忙过去,在他耳旁悄声说了几句。很快,杨康露出笑脸,朝周达挥了挥手,说:“达子,算了,我们继续吃盛宴。”
见杨康发了话,周达没有办法,只得松开屁股,把椅子搬开。他抬起脚,对着那姑娘的屁股踢了一脚,说:“看在大哥份上,饶了你,滚吧。”
那姑娘爬起来,头发凌乱,满脸灰泥,简直不像个人了。她低声哭着,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小皮包,一瘸一拐地向暗门走去。那两个一直站在墙边看景的服务小姐揿了一下机关,暗门无声而开,那姑娘闪身出去,暗门随即合上了。
唐兴军对一旁的服务小姐说:“快点上菜!”小姐不敢怠慢,抓起话筒,大声催菜。
周达对另外三个美女说:“老子今天说杀鸡给猴看,让你们长长见识。你们要记住,别以为当了鸡婆就高人一等,就六亲不认,只认金钱。不要这样俗气,别人尊重你们,你们就越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老子的话,你们记住了吗?”
那三个姑娘一头,齐声道:“记住了,记住了,谢谢达哥,谢谢达哥的教诲。”
杨康哭笑不得,说:“你他娘的,说些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周达说:“康哥,我在代你给她们上课的,人之初,性本善,狗不教,猫不念,烟袋锅子炒鸡蛋,先生吃,学生看,这个先生真混蛋。”
三个姑娘听了,一顿傻笑。
杨康说:“你就是天下第一等的大混蛋。”
周达说:“康哥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