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口,可那袋口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他摇了摇,里面没任何动静。
“黄、黄九郎?你能听到吗?”他对着袋子喊了一声,没人回答他。
他认识这东西,是何云一的捉妖袋,王瑞抓起袋子,就要打开门奔出来,却见何云一站在门外。
“快解开!”他知道这个袋子的厉害,说着,又撕扯袋口,最后连牙齿也用上了。
何云一脸色阴沉的道:“够了!”手一抓,将皮口袋从王瑞手中抓了过来,将口袋倒过来,拍了下袋底儿,掉出来一只红狐狸。
“……”王瑞看着奄奄一息的红狐狸趴在地上,担心的走过去,抱起它:“你没事吧?”然后对何云一埋怨道:“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了,为什么突然发难?”
为什么突然发难?因为他之前没说过要和王瑞做夫妻的话,怎么,白天做王瑞的“娘子”,晚上则要做他的“相公”吗?
“我念他在没有害过人的份上,姑且饶他一命,他现在受的这些痛苦,为的就是让他长教训,人妖殊途,不可以肆意接近人类!你竟然还要救他?”何云一揪住王瑞的衣领气道:“你真是出息了,狐狸做你的娘子相公,叫那个注定跟亲爹luàn_lún的做你的妾室。”
“你别激动啊,有话好好说。”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何云一不杀黄九郎,王瑞已经觉得网开一面了,不敢再跟他顶嘴:“他修行一场不容易,他是为了报恩,才接近我的,没坏心的,是不是,黄九郎?”
狐狸被王瑞抱在怀里,勉强睁开眼睛,他虽然害怕何云一,但这会王瑞公然袒护他,对他是莫大的安慰,忽然觉得受这除妖袋的折磨也是值得的,用下巴蹭了蹭王瑞的手背。
何云一嘴角抽了抽,他怎么觉得这死狐狸再挑衅他一般,眼中闪着得意的精光呢,他冷笑不止:“我改主意了,孽畜就该死!”
王瑞见何云一突然改变主意,怕黄九郎身死当场,立即抱住它转身就往门外跑:“黄九郎,你还有没有力气了,有的话快逃命去罢。”
黄九郎元气大伤,但刚才在王瑞跟何云一说话的空隙恢复了一些,用原形逃跑的力气还是有的,一出门,便跳下王瑞的臂弯,向着屋檐逃去。
何云一信步走到门口,不急不缓的从袖中掏出一道符咒甩了出去,直奔黄九郎而去。
他对付一个狐妖易如反掌。
王瑞一瞧,这不是要玩完么,竟然还追杀上了,跳起来一把抓住那张符咒,在手心揉烂了,再瞧黄九郎已经蹿上屋檐,消失在重重屋脊之上了。
他才松一口气就被何云一狠狠揪住衣襟提了起来。
“你竟然为了袒护一只狐狸和我作对?”
“我、我没和你作对啊……我只是不想你弄死他而已。再说他救过我,我这也算是报答了。”王瑞看着他,鼻子一酸:“你最近怎么总是这么凶?你以前虽然脾气不好,可也没这样啊,你再这样,我都不敢和你说话了。”
“我凶?你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此时沈魏娘抱着琵琶走了上来,她刚才看到屋子飞奔出一只狐狸,甚是惊讶的道:“少爷……刚才那只狐狸……”
何云一冷眼看她,黄九郎撵走了,这个也捎带手:“沈魏娘,你的真名应该叫沈韦娘,你的亲生父亲正是本县韦知县,他年轻时与妓女厮混有了你,他假称自己姓魏,其实真正的姓氏是吕不韦的‘韦’,你命中注定要和他luàn_lún,不想这样的话,要么出家要么自尽罢。”
沈魏娘惊得微张嘴巴,看向王瑞:“他、他在说什么啊?”什么亲爹啊,luàn_lún的。
王瑞呆怔的回答“他不会说假话的……”韦知县和她?太匪夷所思了吧。
但对何云一来说,掐算凡人的命运手到擒来,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何云一横向沈魏娘:“都告诉你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沈魏娘不知是被何云一的气势吓到,还是因为得知生父的消息震惊,后退一步瘫软在地,继而爬起来,丢掉琵琶,捂着脸跑开了。
“这……”王瑞想叫住沈魏娘,又不知叫住她能做什么,眼睁睁看着她跑开了。
这时何云一慢慢逼近他:“如果我不告诉你沈魏娘的底细,你应该会在冥冥之中成为她和韦家的跳板,促成她和韦知县的luàn_lún孽缘。你这个人,什么乱七八糟妖邪的事情都会围绕你展开!”
“那你现在这样不是泄露天机了么……”
他哼笑,沈魏娘是什么东西,一个命格贱如草芥的女人,这种人的命格泄不泄露根本无关紧要:“你是在关心我吗?”
“……嗯……是的吧。”
何云一见他肩头丝毫没变化,心头阴云盘旋,面色阴冷:“撒谎!”
王瑞往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的道:“咱、咱们有话心平气和的说不好吗?”
心平气和的看你整天勾勾搭搭吗?那肯定是做不到的:“你觉得说什么合适?”
“比如成仙啦,霄阳子啦之类的都行,你好好考虑一下。”
何云一气炸了:“我都不怕,你整天把他们挂在嘴边干什么?!”
王瑞一愣:“你不怕的吗?难道你放弃成仙了?”
那样的话,他们之间好像也并非隔阂重重了。
就此时,何云一见他肩头那木节迅速生长成了一个花芽,眨眼的功夫,又再度萌发成了一朵花蕾。
他哑然,心里酸涩,原来王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