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双,不然怎么随便拿出个弟子颜值就碾压了一屋子人。
何苦正瞧着他们,未料那白衣姑娘朝他这边望了望,居然径直走了过来,还好奇地打量了一番他那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帷帽,爽快地行了个抱拳礼便问:“你是何派弟子啊?”
没想到他还没接近目标,她倒自己找上门了,何苦愣了愣,紧接着就见那男弟子跟上前解释道:“师妹没有恶意,只是瞧阁下打扮和我们同门颇为相似,故有此一问。”
好吧,这整个大厅就他们三人穿的一身白,也难怪对方会一眼就看见他。何苦本以为自己没有记忆对玄门应当没什么感觉,谁知当那少女站在自己面前却不自觉地有些好感。只是,对方到底和何欢关系复杂,他自然还是该站在何欢这方,同玄门不宜亲近,便只冷淡回:“问人名字不是该先报上自己姓名吗?”
他过去很少以恶意对人,自觉这话不大礼貌,帷帽下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在。好在没人能看见,故众人只当这是哪个门派的倨傲弟子,只是在玄门面前还如此倒是真的不识抬举了。
不过玄门弟子素来不在外闹事,果然此时两人并未生气,那男弟子言语回的也是极为客气:“是我们失礼了。在下陆问,师从玄门大师兄邀剑客。这位是我的师妹,乃师尊之女。”
轻描淡写地点出少女身份,陆问想但凡身在江湖都该给她几分面子,却见那白衣少年还是没言语,倒是师妹好奇心重,不怕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爽快问道:“我叫步凌云,你叫什么名字?”
步凌云?这名字听起来可有几分讽刺啊……给女儿取这个名字,何欢那师弟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何苦此时已接受自己曾是步青云的事实,听到这名心里便不大痛快。
抬眼瞧了瞧两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模样,不自觉便想起了何欢每每同自己谈及过去时的神情,那是走遍了沧海桑田看着世间繁华落尽养出的淡然。他不喜欢何欢露出那样的神情,所以他要努力修行,如他所希望的那样成长为一个未曾入魔的步青云。然后,告诉他,即便是到了渡劫期的步青云,依然喜欢入了魔的自己,彻底解了那个人的心结。
手指抚摸着茶杯边沿,少年看着茶叶从水底缓缓浮起,眼眸渐渐幽深,如果千仞在此地便会发现,他此时神情竟像极了素日的何欢。何苦以前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何欢会喜欢喝茶,如今将杯子凑到嘴边,才发现这微涩的苦味当真能让人从复杂思绪中沉静下来。他的确是个很爱同人玩闹的少年,可是,那样的跳脱性子他并不想展现给这些人看。
缓缓抬眼,他回答的声音很是平静:“我?我的名字是,步青云。”
步青云,只是三个字,语落后整个客栈却是瞬间安静了下来。没人想到八十年后还能再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在那白衣少年身上,似乎想要透过白纱看破他的真容。
在场元婴修士虽不多却并非没有,沉默许久,一名青衣老道咳嗽两声,开口提醒:“这位小兄弟真会开玩笑。步青云当年二十岁就到了金丹后期,入魔后更是立即结了元婴,可不是你一个还没结丹的小家伙可以冒充的。”
何苦知道自己修为瞒不过元婴修士,这老道也是好心替他解围,便也没说什么。只是这个话题似乎引起了在场人的兴趣,一名书生打扮的中年人紧跟着便问:“流云道长似乎对当年之事知道不少。我就好奇了,这步青云当年也算是个fēng_liú人物,既然月家姐妹都倾心于他,又怎会强了同门弟子还杀人灭口?”
修到元婴期的修士都是有些岁数的,知道些过往并不奇怪,听了他这话,那老道神情有些不自然,碍于玄门弟子在场不便直言,只含糊道:“这便是玄门内务了,在下一个外人不好言语。”
只是他不说,江湖上粗鄙汉子却是不少,当即一黑衣大汉便叹道:“听说那是个男弟子,还不到十八岁便被步青云生生玩弄致死,真是罪过。”
正如玄门是何欢忌讳,步青云对玄门而言亦是忌讳非常,听了他们这话步凌云就有些薄怒,好在陆问稳重些,连忙拉着她在何苦这桌坐下,小声道:“师妹,不要在意流言蜚语。”
看了他们一眼,何苦又瞧了瞧客栈中人,倒也想听听当年之事在江湖中是怎么传的,便只吃着他的早点,暂且不动作。
流言一起便难抑制,那大汉一提起,中年书生便好奇接道:“你们说的便是那贺美人?”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见众人都是疑惑神色,那书生笑了笑,便道:“你们也知道,步青云堂堂玄门大师兄,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能让他如此把持不住,可不是让人神魂颠倒直坠青云的绝色美人吗?玄门对此事压得紧,大家只知那被害弟子姓贺,是步青云亲自引入玄门的外门弟子,故称其贺美人。”
他这一说,那黑衣汉子便是拍腿作大悟状:“水月山庄两姐妹如此绝色,步青云都无动于衷,此人分明是个断袖啊!如今听兄台你一说,只怕他同那贺美人早有苟且,不过那次下手重了些才暴露出来。”
何欢男女不忌的癖好江湖人尽皆知,又听闻极乐宫男宠大半是不及弱冠的少年,倒是有不少人信了这说法。不过也有部分人仍心存疑虑,议论中便有一人问道:“可是我怎么听说那是步青云走火入魔时犯下的错事。”
那黑衣汉子分明为自己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