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带坏了,一边感叹:“这些人的名字倒真是久违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何苦顿时惊喜:“何欢你醒了?”
很满意他这不作伪的高兴性情,何欢眉眼一弯,浅浅一笑:“是啊,一醒来发现自己的门派居然变成了名门正派。”
他这神情若是门下弟子见了不知该如何心猿意马面红耳赤,何苦却是早已看惯了一般,只得意地晃了晃手指:“惊不惊喜?刺不刺激?意不意外?”
“有点意思。”
点头赞赏一番何苦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胡闹能力,何欢眼眸一动,提议道:“不如,我来让事情更有趣些?”
“行,你上。”
何欢要用身体,何苦自然不会拒绝,毫不犹豫就退了出来,如今有了修为,自己也可作灵体在周围飘荡,就自发在窗户坐下,摆出一副看戏的架势围观何欢表演。
他们的内心交流旁人自然瞧不见,只是见何苦突然安静下来闭了眼,再睁眼气势已是大不相同,虽仍是一袭白衣,伴随眼角稍稍一挑,便只觉慵懒邪魅,不见半分少年意气。
见了这眼神,千仞便知道是何欢醒了,当即跪下恭敬行礼:“恭迎宫主出关。”
“又来了,他为什么在你面前这么恭敬,对我就是没大没小的,双标啊!”
听着何苦在一旁不满地抱怨,何欢不由轻笑,见千仞似有困惑,便解释道:“起来吧,何苦在抱怨你,等他出来你又有得烦了。”
说着才发现自己还没在宫内给何苦一个名分,便趁机补上:“对了,何苦便是你们之前所见的另一个我,为了方便,以后便称他少宫主吧。”
对何欢的话千仞向来言听计从,当即就恭敬领命:“是,等少宫主出来属下就堵上耳朵。”
他这个徒弟生世坎坷对谁都不亲近,倒是难得能和何苦闹一闹,何欢瞧了他们模样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眼神有些惧怕的林暄,叹道:“原来你是芳洲的儿子,那倒是我对不住她了。”
见他仍是忿忿模样,何欢随意挥挥袖子去了禁制,便冷笑道:
“还不明白吗?此次分明是有人借你布局,将万宝堂和水月山庄牵扯进屠魔大会,要救你早在你潜入之时就该通知你爹娘,何必要等到现在?他们还嘱咐你绝不可透露自己身份,对吧?给个套子就自己往里钻,还把父母师门都牵扯进来,步邀莲就是这么教你的?他以前可没这么蠢。”
林暄能拜入玄门大师兄门下自然也不是笨人,先前只是被感情冲昏了头,如今一经点拨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以后在江湖上可长点心吧,若不是本宫此次渡劫之后有些许状况,你真以为自己在极乐宫留一个月还能完好地说话?”
见他还不算无可救药,何欢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懒散样子,只淡淡道:“想想是谁把你引来的?如果你连这点智慧都没有,倒是真的不配做玄门弟子了。”
被他提醒,林暄细细回想,终于明悟,恨恨道:“!我在游历途中碰上弟子,他们一直说我娘和你有那个……我气愤起来,听说他们要派人潜入极乐宫就跟了过来。”
听他这么说,何欢顿时笑了:“潜入这等机密的事还能让你一个外人听见?看来是有意为之吧,如此,就算你爹娘事后追究,也是你自己任性妄为,他们倒是没过错了。”
林暄的心里很乱,他知道魔头的话信不得,可是,照他说的细想,竟是越想越心惊。
从他出门历练,总是有人讨论自己母亲的过去,他听着自然不爽,一怒之下便偏了历练路线,来了遮天镇。
如今细想,以他爹娘的地位,寻常人哪敢一直谈那几十年前的旧事,他从前可没听说过这些,怎么一历练便好像人人都在讨论一般,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如此,莫不是从他出门开始就落入了旁人的算计?!
一想到那些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天书门师兄竟含的是这个意思,他不由的内心一寒,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他们就不怕吗?”
“怕什么?你师傅还是你爹娘?先不说你受极乐宫一番刑讯下来还有没有神志开口说话,就算他们三人真的与我为敌,难道我一个魔修还会对故人手下留情?”
一句话让他顿时脸色苍白,何欢估摸着说得差不多了,淡淡给自己倒了杯茶,指尖点在少年眉心,已是运行了安眠诀:
“睡一觉吧,今晚我把你送回去。吃了我宫里一个月白饭,你那爹娘可得给点儿赎金。”
见千仞非常懂事地接过昏睡的少年,何欢对他点点头:“有些话不能我说给他爹娘听,得他自己去说,才有人信。”
“宫主英明,还好这一月到底我们也没对他做什么,要破局也容易。”
知道以何欢声名,如何辩解世人大概也不会信,千仞也明白自己该如何做,只是听闻了这明显布局精妙的阴谋仍有些担忧:“只计策向来环环相扣,恐怕还有后招。”
似乎早就想到了一般,何欢手指拂过茶杯,目光渐渐冷了下来:“这世上除了青虚子本宫谁都不惧,盯紧玄门正宗最终目的,大抵还是想让我和步邀莲打起来,以此逼青虚子出关。”
看来才太平了八十年就有人坐不住了,只不过,现在的他可不再是初出江湖的步青云,莫要以为可以再那般轻易地设计他。
轻轻抿一口茶水,他抬眼,一切戾气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