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先撕破的脸,我们也不必再给他们留面子!”
九渊浑身一凛:“王!”
“照我说的做。”李祎面色不变,“如今三位龙王只有我在,要么听从我的命令,要么自己选出新王!给我警告那帮人类,我不管他们是不是什么高贵的血统,有没有仙人撑腰,以后一律给我滚远点,识相的别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冲我来的我也便忍了,想动我的族人,我常泽第一个不答应!”
他微微阖了阖眼,压下一腔翻腾的怒火:“只针对皇家,别牵连到其他人。去吧。”
九渊心头巨震,喉头没由来一哽:“……是。”
彭彧瞠目结舌地看了一通龙王发火,眨眨眼,后知后觉地捕捉到了某个不是重点的“重点”:“常泽?常泽才是你的真名?合着你一直拿‘李祎’这个假名来糊弄我?”
李祎仿佛突然间咬了舌头,没想到自己隐瞒多时的真名,居然被自己一时脑热给说了出来。刚才还威风八面的龙王瞬间委顿回了“大家闺秀”,哑巴了半晌才说:“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常泽’这个名字不太符合你们人类起名的标准。”
彭彧漠然地“哦”了一声,丝毫不为所动,板着脸说:“可我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的真名,我感觉我被欺骗了,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你必须得补偿我。”
李祎:“……”
龙王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的自己,着实想不出该用哪里“补偿”。
好在彭彧也没打算继续追究,又翻了翻那本书:“不愧是仙籍啊,说得好像乾坤镜本来就是仙界的所有物似的。”
他“啪”地一声把书拍在桌上:“他们这么对你,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你为什么不带着整个龙族跟他们干一架,不见得打不过吧?”
李祎仔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辨认出这句是不是玩笑,最终发现他表情无比严肃,只好干巴巴地答道:“那可是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没准能一战把沧海变成桑田,你们人类的尸体只怕要堆积成山。而且我们龙素来独来独往惯了,龙王要是干出格的事,不见得有几个人跟着。”
当年他登上王位的时候还使了点手段。
当然最后这句他没说,只有意无意瞟了一眼那把琴,轻轻叹气:“其实说到底谁都无可厚非,仙人们要维系他们认为的‘秩序’,清除作乱的妖鬼,保护世间‘和平’是他们的责任。妖族人族当然要自保,想把圣物攥在自己手里也没什么毛病。谁都是为了自己的族人,至于其他人牺牲一点什么,自然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他顿了顿:“我只是单纯看不惯仙家伪善的样子,他们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很让人恶心,好像普天之下只有他们的‘天道’才是人们应当奉行的准则。”
“哦,”彭彧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说到底你就是觉得他们太做作,净搞那些弯弯绕绕,不像你们龙直来直去。”
他忽然欺身向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对方:“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也挺不直来直去的,比方说你打心里就是对我有好感,跟仙家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交换就是为了保全我,可你嘴上却不肯承认,硬要扯出一堆什么有的没的的理由,好把你的真实想法一层层包裹起来不让人知道——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祎瞳孔微微收缩,一时间竟没找得上话来反驳。
彭彧似是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脑门:“你这样真的很不坦诚啊,常泽。”
李祎被他戳得往后一仰,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头。
彭彧换了个十分没有坐相的坐姿,双手环在胸前:“你这个人,不,你这条龙毛病真的不少,除了不坦诚,还太善良,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你。你到底是不忍心看那些生灵无辜送死,也不忍心让你的族人受伤,所以宁可自己吃亏——之前在利州不也是?”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我说你这个性格真的不适合当龙王,你也干脆别当了,无事一身轻,什么乾坤镜啊圣物啊就让神仙们自己玩去吧,没了人使唤,他们不得亲自动手?我就不信他们当神仙的,能眼睁睁看着三界陷于水火而不顾。”
李祎不知想到了什么,呼吸略一停滞:“不行,以后或许可行,但现在不行。”
彭彧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明白什么东西行不行,只听他慢慢出了一口气,轻轻地说:“我要是不当龙王,恐怕就没人保全你了。”
彭彧无所谓地一耸肩:“那又怎样,不就一双眼睛吗,给他就是了。”
“龙筋没了还能再长,眼睛没了,你要当一辈子瞎子吗?”
“世上瞎子那么多,又不缺我一个。”
李祎看着他,忽然将笑未笑地一勾唇角:“那你可就再也看不到我的盛世美颜了。”
彭彧:“……”
这套路好像有点不对?
李祎说完这话,似乎自己也觉得不妥,迅速偏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彭彧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饿了没有?”
“……不知道。”
彭彧哭笑不得,心说这人连饥饱都感觉不到了,还说自己伤得不严重。眼看午时将近,也该到了饭点,他索性让厨子提前开火,又捎带脚地喂了黄豆,把饭菜端了进来,在床上架起小桌。
李祎低头一看,只想感慨彭家人吃鱼都要比正常人家吃得高端大气上档次——碟子里赫然是两条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