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幽谧的后园,两人并肩而行,本就容易产生绮念,听到黄四娘让自己扶她,李昂转头看去,但见她媚眼如丝,脸色嫣红。
枝头的黄鹂在婉转地鸣叫着,满园的娇花在春风里摇曳着。然花娇不及人娇,风姿撩人的黄四娘,如同一支盛放的牡丹,含着露珠儿。
李昂伸出去,扶住手儿酥,脚儿软的黄四娘。
黄四娘顺势便往他身上靠了靠,她独守空房已经有十年光阴,当初夫家也是上溪村的富户,大礼将她接入门来,结果丈夫过于迷恋她的美艳,晚上需索过度,成亲的第三天半夜竟脱阳猝死了。
丈夫这种死法,无疑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成了人人唾弃的淫妇。这也就罢了,更不可思义的是,她丈夫的头七还没过,公公婆婆竟也双双猝死于家中。
这还得了,当时上溪村的人几乎要将她装进猪笼沉江,还好她哥哥带人赶到,才把她救了下来。
但自此之后,她克夫克家人的恶名传得整个益州府皆知,上溪村多数人家都不准她进门,也没人愿接近她家,身负这样的恶名,她要再嫁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这些年来,春闺寂寞之时,只能与贴身丫环红杏虚凰假凤,排解寂寞,可内心里,终究是空落落的。
此刻靠着李昂,闻着他身上的男人味,黄四娘软得如同一泫春水,那对襟罗衣下,水色的抹胸掩不住无限的风情,半露的雪腻随着呼吸颤颤酥酥地起伏着。
李昂转身搂住她那软软的腰肢,再次把她抵在芭蕉树上,“郎君…….嗯…..”怀里的媚态横生的妇人这次主动地在他身上摸索着。
李昂搂着她,嘿嘿笑道:“四娘,在这儿不怕红杏看到吗?”
黄四娘手上不停,抬起头来媚眼如丝地看着他道:“郎君不会是惦记上红杏吧?你们男人呀,没一个好东西……”
“嘿嘿,我还真惦记着一个人。”
“谁呀?”
“卫忠贤。”
“郎君你…….”
李昂把她搂得更紧,同时低下头来,贴着她的脸颊轻轻的厮磨着,仿佛是在安抚受惊的马儿。
“有个叫张爱玲的女人说过,嘿嘿,通往女人心灵的捷径是那个….那个道,有些话,我完全可以等打通你心灵之后再说,不过我决定还是先把话说完。”
“你,你在说什么?”黄四娘想挣扎,却是挣扎不开。
“我在白鸡岭目睹了方家商队被杀的全过程,这些日子一直有人想对我不利,我不喜欢总是被人惦记着,而要想弄清是谁在惦记着我,只能通过卫忠贤才有可能找出幕后主谋。现在,卫忠贤失踪了,但我相信,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还会来找你,四娘,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我日后定有回报。”
“奴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奴家和……..和什么卫忠贤也没有关系,帮不了你,你………放开我……..啊!”黄四娘心中大乱,不断地挣扎着,结果李昂真放开她时,她没站稳,着点摔倒,幸好李昂眼疾手快,再次把她搂住。
黄四娘虽然想要男人,但却不傻。方家四十多人被杀,事关重大,牵涉众多,她赶走卫忠贤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觉得他有些可疑;
毕竟连方同良都被杀了,他却能毫发无损地逃回,还突然跑来说自己有了一大笔钱。黄四娘不想惹火烧身,才断然拒绝卫忠贤的。
现在李昂来找她,又是另有所图,让她十分失望。
“四娘,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你就甘心一辈子守着这死气沉沉的院落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黄四娘的表情一下子缓和了许多,李昂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她的灵魂,只有她最清楚,这十年间孤独地守着这死气沉沉的院落有多苦。
“四娘,你有不少钱吧,其实你不用枯守着这死气沉沉的院落,完全可以走出,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你走出去后就会知道什么克夫命,那都是无稽之谈,不足为信。”
黄四娘看着他不说话,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当然,我知道人往往难以打破固有的生活方式,对未知的环境充满了莫名的恐惧,如果四娘你愿意帮我这一次,我也会帮四娘你迈出艰难的第一步,让你迈向精彩的未来。”
“奴家帮不了你什么。”
“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卫忠贤再来找你,帮我套出他的钱是什么人给的;或者拖住他,让红杏去通知我一声就行了。”
“你走吧,奴家不会帮你的。”
“呵呵,你会帮的!”
李昂说完,深深地看了黄四娘一眼,然后带着小叮当离开了她家。
黄四娘默默地看着他背影,偌大的院落重新沉寂下来。
“红杏!红杏!”四面包围过来的死寂让她忍不住大声地叫起来。
正在厨下准备酒菜的红杏连忙跑出来:“娘子,怎么了,李郎君呢?”
“走了!”
“走了?”
卫忠贤突然失踪,牵动了方家和赵家所有人的神经,两家都出动大量的人手寻找,把整个犀浦县几乎翻了一遍,然而卫忠贤就象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影。
卫忠贤这一失踪,作为方家商队被杀案“硕果仅存”的人证,李昂突然意识到,危险可能正重新向自己逼近。
偏偏他现在被限制离境了,想躲都没法躲。
华老头一家待他还不错,还帮他解决了最棘手的户籍问题,李昂实在做不出拍拍屁股走人,让华老头吃官司的事